常嬷嬷对于姜云姝的话深信不疑,心里喜忧参半,闻言回道:“这个老奴不好说。”

    沈云河又看向姜云姝。

    她揉了揉眉心:“人心复杂,单凭猜测,我觉得这府里所有的主子都有嫌疑。”

    “我去查。”

    “阮阮和阿钰年纪小,尚不顶事,事情已经发生一个多月了,动手的人估计早就抹掉了所有的痕迹,你就算查也不会有结果,况且贸然查探,反而容易打草惊蛇。”

    “三姐的意思是?”

    “劳烦嬷嬷配合我,引蛇出洞。”

    一连三天,姜云姝一直留在沈氏院子里,喂药擦身,衣不解带。

    卫阮阮也陪着,她看不懂表姐每日在做什么,但无论如何,只要表姐在,她就会很安心。

    姜云姝去休息时,常嬷嬷跟她感叹:“三姑娘真是长大了,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

    “阿姝姐从小就能干的,脑子聪明,胆子也大。”卫阮阮道:“若我能有她一半精明也好,这次也不会被人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

    “三姑娘养成如今这般心性,年少时不知吃了多少苦。”

    卫阮阮深以为然,看了看依旧昏迷的母亲,更是佩服表姐。

    如今她年以十四,面对母亲重病依旧难以招架,当年表姐才几岁时姨母就去了,也不知她是如何熬过来的。

    “对了嬷嬷,今儿那边又闹了,我特意瞒着表姐和表哥呢。”

    “姑娘做的对。小不忍则乱大谋,如今最要紧的是夫人的身体,就算要撕破脸面,也不该是现在。”

    卫阮阮点头,想要学着表姐那般坚强,可是一想到今天父亲说的那些话,她心里又酸又苦,忍不住寻了僻静地方偷偷抹泪。

    “阮阮,你怎么哭了?”

    沈云河不知何时寻了过来,看见她在哭,眉头一皱:“谁欺负你了?表哥给你撑腰!”

    卫阮阮掐着帕子捂住了他的嘴:“你别声张,叫嬷嬷知道又要跟着上火。我没事,只是担心母亲。”

    “三姐说了,姨母会没事的。”沈云河笑着从身后拿出了一个糖人来:“阮阮你瞧瞧,这糖人像不像你?”

    卫阮阮微红的杏眼跟着糖人移动:“天气这么热,表哥从哪买的糖人?”

    “知道你喜欢,我拜师学艺亲手做的。”

    “表哥真厉害。”

    沈云河笑着把糖人递给她:“尝尝甜不甜?”

    卫阮阮擦了擦眼泪,贝齿轻咬了口糖人,小脸抽成一团。

    “苦的。”

    沈云河接过来咬了一口,不好意思的笑笑:“可能熬过头了,下次,下次表哥一定给你做个甜的。”

    卫阮阮破涕为笑,又咬了口糖人,摇了摇头:“这个也很好的。”

    “苦的还吃,傻不傻你。”

    她笑笑没说话,只是觉着…只要是表哥送的东西,无论什么,都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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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这三日里,扬州大大小小的官员,从知府刺史到八品小吏的府邸,全都被萧奕的人折腾了个遍。

    原因很简单——圣人要找的那位皇孙,人在扬州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