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丫头把杨氏给打了？”
主院里，卫老夫人拔高了声调，尖利的声音刺耳。
婆子道：“可不，杨氏出来的时候脸上挂着两个巴掌印，好多人都瞧见了。”
“老二怎么说？”
“二老爷没责怪姜姑娘半句，只是警告杨氏别再去她面前，之后…二老爷又去了二夫人的院子。”
卫老夫人一巴掌拍在扶手上：“这个没用的东西，连个男人都笼络不住！”
“婆母息怒。”三夫人吕氏道：“他们两个多年夫妻，情分肯定是有的，去看看也是正常。”
“夫妻情分？呵！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被富贵迷了眼，非要给老二说那沈家的亲事！”
说起沈家这门亲事，卫老夫人的唾沫星子直喷。
“我当年还以为沈家是什么金银窝，盼着沈氏带来的嫁妆能让卫家风光风光！可沈氏这么多年一直把自己的嫁妆捂的严严实实！说什么都要留给卫钰和卫阮阮，半点都不让我沾手！”
“这也就算了！我卫家也不是那种惦记着媳妇嫁妆的人家！可是这些年无论卫家谈到什么好生意，外人都觉着我卫家是沾了沈家的光！凭什么啊？就算有沈家人帮着牵线搭桥，可谈生意的是我卫家人！他沈家凭什么抢功劳？”
“再者！那沈家也没给咱们家帮上多少忙！不说其他，单说今年初那笔蜀锦的生意，要是沈家肯通融通融，让咱们提前走他家门路，肯定不会被许家抢了去！那沈氏更是个没良心的！嫁来我家这么多年，还一心向着外人，不肯帮咱们跟沈家讨半点好处！”
“还有子嗣，沈氏生龙凤胎伤了身子不能再生，可怜老二膝下只有一双儿女傍身！我想给他纳妾绵延子嗣，他还碍于沈氏不敢接着！是！当年我是答应了沈家不让老二纳妾！可谁叫沈氏肚子不争气！不能生孩子呢！那沈家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老二断子绝孙吧？”
“我一把年纪，还得处处体谅着沈氏！这些年免了她的晨昏定省不说，就连我生病了让她亲自照顾我几日，她手底下那些仆从都拦着，说什么她身体不好不能熬夜，呵！多金贵似的！”
说起这些，卫老夫人心里一万个委屈，不停的往出倒着苦水。
吕氏在一旁听着，想着卫老夫人平时给她立的那些规矩，忍不住腹诽，面上却是恭顺：“婆母说的是。”
“放心，你和老大媳妇是孝顺的，我肯定不会亏待你们。”她拍拍吕氏的手：“就算沈家来人了又怎么样？沈氏嫁过来就是我卫家的人！她的嫁妆一个子都别想被拿走！”
“那姜云姝只是个黄毛丫头，我有的是办法拿捏她！让她灰溜溜的滚出扬州！”卫老夫人越说越痛快：“沈氏如今染了时疫就是报应！沈家有钱又怎么样？能把人从阎王爷手里抢回来不成！”
话音未落，一个婆子神色匆匆跑了进来：“老夫人！老夫人！西院有了消息！二夫人醒了！”
卫老夫人脸上的表情一整个僵住了。
“你说谁醒了？”
“二夫人！”
吕氏先反应了过来，扶住卫老夫人：“二嫂醒了这是好事，媳妇陪婆母过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