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扬州很美,姜云姝站在小桥上,看着桥下岸边灯火萦绕,问他:“你安排过?”

    她每年都会来扬州小住,知道此处最是繁华,平时夜间游玩的人数不胜数,今日却是安静的异常。

    萧奕道:“以免人多眼杂,扰了你我兴致。”

    姜云姝在心里啧啧两声,暗道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呢,有权利的日子过的确实舒坦。

    “多年前,我也曾站在此处,看灯火璀璨。”

    萧奕忽然说道。

    她浅笑:“那时你一定想不到,自己还有这般好的福气,有朝一日能有我这么个姝色无双的姑娘陪在身边再看一次这灯火璀璨。”

    的确没想到。

    那时萧奕刚失了兄长,自己也被承恩侯派来的人重伤,心灰意冷之际,意外因为沈氏的随手善举捡回了一条命。

    站在这高台之上,他心中除了恨意便只剩迷茫,自是不敢有再多妄想。

    他垂眸看着小姑娘娇美的侧颜,轻笑:“能遇到晚晚,的确是我的福气。”

    萧奕的目光实在太炙热,姜云姝一直在警告自己不能这么没有出息,但她实在控制不住……还是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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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是在桥上吹了风,姜云姝次日醒来就一直在打喷嚏。

    “姑娘怕是受了凉,又不肯吃姜……我去问问有没有别的好法子,可别闹大发了。”

    天冬前脚出门,姜云姝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她用帕子揉了揉鼻子:“一想二骂三叨咕,一准是卫家人在骂我呢!”

    子苓拿了先前裁好的布料来。

    姜云姝疑惑的看着她,子苓笑道:“姑娘是不是忘了答应给萧大人绣的荷包?”

    某人心虚。

    “不是都给他一个了吗?嗯…你先收好,等回去我在船上绣吧。”

    子苓最是了解自家姑娘,知道这一拖,估计这块布料就要一直放在箱底落灰了。

    “新嫁娘成亲之前都要亲自绣被子和枕巾的,还要准备香囊帕子这些东西,姑娘您觉得自己能做到吗?”

    姜云姝很诚实的摇了摇头。

    “您不如从现在就开始做吧,等到成亲怎么也绣出来了。”

    她脑袋晃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绣不行吗?”

    “这是规矩,姑娘家嫁人都要做的,如此才能夫妻和顺,恩爱白头。”

    姜云姝一想到自己未来几个月间,每天都会苦哈哈的被关在屋里做针线,就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简直太可怕了!

    “那我不成亲了,行不行?”

    “……”

    子苓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能让姜云姝改变心意,不过这做荷包的布倒是被姜云姝留下了。

    她咬咬牙。

    谁叫自己先前脑袋一热答应萧奕了呢?她姜云姝可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不就是一个荷包吗?

    就是……绣花针有点重,她只拿了一会就觉着手酸……

    天冬瞧了道:“荷包哪是一天就能绣成了,姑娘累了就歇歇,一会再做。”

    姜云姝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果断把针线和布料往针线篓子里一扔,只剩子苓在旁边恨铁不成钢。

    她揉着自己酸软的手指,随口问了句:“卫家那边什么情况?卫老夫人是打算打赖吗?怎么一直没个音信?”

    “婢子一会去问问。”

    天冬话音刚落,许冉晴忽然匆匆推门跑了进来:“阿姝!你快把那个解药的方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