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夫人自持有理:“怎么?难不成你们还觉得沈氏和离一事荣耀不成?简直荒唐!”

    姜云姝面不改色,回怼道:“圣人当年下旨,天下妇人只要婚姻不顺,皆可单方面提出和离,难不成贺夫人觉得圣人荒唐?”

    “你莫要胡言乱语!我自小熟读女则女诫,自是与姜姑娘话不投机。”贺六夫人暗道晦气!

    贺家六房庶子出身,生意上一直不温不火,兜里也不宽裕,她原是想借此机会讹沈家一笔好处,没想到这姜家姑娘难缠的很!

    姜云姝面露讥讽:“贺夫人若真将女则女诫奉为瑰宝,不如也学习前朝女子裹足?如此才叫人心服口服。”

    贺六夫人被她怼的一愣一愣,气的脸色涨红。

    “姜姑娘年纪小,也许不懂这些大道理,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

    “是,我年纪轻不懂事,但我瞧你一把年纪,也不见得懂得多少?”姜云姝瞥了贺吉一眼:“贺公子当众辱人生母,若我弟弟不动手,才算是不重孝道。至于你儿子…我还真就明说了,你儿子挨打,纯属活该!”

    “你说什么?你小小年纪,怎的这般不讲道理?”

    “是了,我年纪小不懂事,所以得请您多担待些。”

    “你…你简直是欺人太甚!”

    姜云姝扬眉,露出了一个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的表情。

    贺六夫人气的颤抖,忽然双手捂脸,哭喊道:“我可怜的吉儿啊!他今年才十九!还是个孩子呢!”

    她眉心一跳,不耐烦道:“嚎什么啊?有事说事,你到底想怎么着?”

    “沈家家大业大,我贺家远不能及,却断没有平白受辱的道理!”

    “说白了,就是想要钱呗?”

    她话说的明白,却也难听的很,贺六夫人自觉受辱:“我不跟你说了!我要去找卫二夫人讨教个明白!”

    姜云姝把人拦下:“首先,我姨母已经与卫家毫无瓜葛,受不起您这声卫二夫人,其次……”她压低了声音:“若贺夫人不想家中生意受损,还是莫要去打扰我姨母比较好。”

    话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贺六夫人气的颤抖:“姜姑娘仗势欺人,还真是好教养!”

    “几个孩子胡闹罢了,算不得什么大事,贺夫人肯与我握手言和自是最好不过。”姜云姝唇角含笑,从荷包里抽出几张银票:“家弟与贺公子发生冲突,总归存着些错处,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贺六夫人还是早些带着贺公子回去吧,毕竟这伤在脸上,若是回的晚了,耽搁伤势落了疤痕便不好了。”

    贺夫人言语上落败,又被她一通威胁,心里顿时没了主意,接了银票,匆匆带着贺吉走了。

    路人还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姜云姝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反正她从小就这副德行,从不是什么善茬。

    她对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沈云河和卫钰挑眉:“还傻愣着干什么?回家。”

    俩人跟上,她又是心疼又是觉得好笑:“瞧瞧这一个个伤的,以后出去别说是我姜云姝的弟弟,真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