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姝不赞同道:“是大哥哥自己愿意为之,哪里能怪到你身上去?”

    “若非是我的缘故,他便不会忤逆沈老夫人,更不会伤害自己的身体。”

    “此言差矣。大哥哥既是喜欢你,便该想尽办法去争取的。”

    齐二姑娘一想到沈云初为了她险些坏了双腿,喉头苦涩难忍:“我哪里值得?他这又是何苦呢?”

    姜云姝注意到她自从见了自己便一直垂着头说话,言语间更是妄自菲薄。

    想来她这些年因为家里的连累,处境不佳,才养成了这样一副近乎自卑的心性。

    “大哥哥既然愿意这样做,那便说明你值得。齐二姑娘不嫌弃大哥哥商户身份,又肯以终身相许,已是极难得。再说了,大哥哥若是连这点坚持都不肯给,你又能指望他为你付出什么呢?”

    齐二姑娘没想到会听她这样说。

    “多谢你的宽慰。”

    “哪里是宽慰,只是陈述事实罢了。齐二姑娘,你若相信大哥哥,肯暂且不去议亲,我有个法子可以暂时拖延。”

    “你说。”

    “这味药可致人脉象紊乱,你服用后装病即可,其他的事宜我会处理,你放心,这药力极其温和,对你的身体并不会有什么影响。”

    “多谢。”

    “你不必谢我,我也是为了大哥哥的将来着想。”姜云姝道:“毕竟比起盲婚哑嫁,相敬如宾一辈子,我更希望大哥哥能娶到心上人,日日欢心。”

    齐二姑娘心内感激,难得抬头认真了看了她一眼:“姜姑娘与传言中不同。”

    姜云姝挑挑眉:“传言中我什么样?很难相与吗?”

    齐二姑娘抿唇一笑:“如今一见,方知流言蜚语,其实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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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

    “绵薄皇恩,何喜之有。”

    “我原以为他会在圣人面前告你一状。”

    “与其日夜盯着他,不如将目光放长远些。”

    “所以你截了我的人手两次?”

    齐宸将落在袖上的香灰拍落,唇角依旧含着浅笑。

    萧奕知他不满。

    回京路上,齐宸曾两次派人对齐誉下手,都被他的人挡了回去。

    “我说过,他的存在对你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鹬蚌相争,得利的不一定会是渔翁,你如何笃定淳阳公主不会见风使舵,与虎谋利?”

    萧奕淡然自若端了杯茶,在齐宸的注视下饮了半杯,不疾不徐道:“太医署的人透露,圣人身子亏空过甚,恐无太多时日。”

    齐宸瞳孔震惊。

    “多久?”

    “半年。”

    他沉默半瞬:“如此,留给我们的时间愈发逼仄。”

    “却也是良机。”萧奕放下茶杯:“淳阳公主近来虽与兵马大元帅走的极近,可实际上他早已被圣人架空,手无虎符,空有元帅之名,不足为惧。”

    “话虽如此,但他劳苦功高,门下拥趸众多,恐怕关键之时能左右武将选择。”齐宸皱眉:“这些年我暗中谋划,追随者不过只占朝中两成,皇室宗亲也多数早就忘了这天下姓齐,就算加上你手中的锦衣卫,将来事发逼宫,也只有五成胜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