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计绑架将她残忍‘杀害’的第十一天,他们居然偷偷来领证了。

    真巧啊!

    温宁狠狠顿在那里,窒息的痛楚将她淹没,剜心凿骨的恨,眼底迸溅出寒意。

    过往种种犹如利剑讽刺——

    宁宁我一定会娶你,你马上就是许太了。

    宁宁你是天才,再帮思柔画一次稿,珠宝大赛她一定要夺冠!

    婚礼之后我们再领证,放心我不会背叛你。

    婚礼后?他要她死!

    紧掐的掌心被身旁的男人松开,他高大伫立,冷清地问她,“需要给你几分钟吗?”

    温宁抿着惨白的唇,摇头。

    有工作人员客气地把他们带进去。

    证件到手只花了两分钟,温宁看了眼坐在椅子上忙碌工作的沉冷男人,再看了眼结婚证,他那一栏姓名只有一个L。

    霸道,冷漠,敷衍。

    她结了个寂寞婚?看来领证只是对她约束和应付老太太。

    他对她一无所知,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嫁给了谁?

    这时,温宁陡然看到门外,许逸和温思柔走进另一个办证间,温思柔拿了包去厕所。

    她樱唇勾起一抹冷笑,对L说道,“我要去办点事。”

    助理森洋看着少奶奶冷冽纤细的背影,低头问询男人,“先生?”

    男人的视线未离开工作,只蹙眉,“去保护她。”

    卫生间里,温宁从包里拿出口红拧碎和水,涂满了纸,她塞进一个格子间里,便冷冷一笑离去。

    民政局大厅外,温宁让司机停一下车。

    静静等待不过几秒,台阶上惊慌的滚下来一道娇柔身影,她不顾形象的鬼叫,“姐夫!”

    许逸朝她跑过去。

    温思柔花容失色地抖出一张糊満血的纸,“你看…配阴婚的八字,写着温宁的血字!它突然出现在我的包里,是温宁吗,她回来索命了吗!”

    许逸也被那张血纸吓得后退两步,他拧眉扶起温思柔,“胡说。她死都死了!镇定点,别被狗仔拍到。”

    “姐夫,我好怕啊......”温思柔眼神阴霾,惨白下脸。

    望着那对抱在一起四处张望的狗男女,温宁冷笑用手机咔嚓拍下。

    手掌被踩穿的伤口,刺痛无比,她瞳孔泛出血色。

    耳畔响起继母说过的话:“狠什么,温宁本就是你养来给思柔挡灾的贱命!”

    是吗,多心如刀割的真相,她今后就成为温思柔的灾难!

    温宁看了眼下午的殡葬新闻,嘴角冷笑,小前菜上了,大戏马上会接着登场。

    血海深仇,她要一笔一笔的讨,她要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她把疼的痉挛的手缩回来,“L先生,可以开车走了。”

    突然惨白小手被大手握住,身旁的男人从工作中分了一丝心,问她的手,“疼吗?”

    他过于低沉的嗓音,令温宁猛地一滞,几乎在一瞬间,一直强忍的眼泪就要冲破防线。

    “别哭!给你揉一下。”他拧眉,真的揉了一下,动作很轻,那侧脸没有情绪,气息温凉又沉厚。

    温宁呆呆的看着这个矜贵的男人,他强势道,“你要做什么我不管,给我保证你的肚子安全!”

    “我答应你!”本就是交易,温宁不设想他会帮她复仇,何况他还怀疑她目的不纯。

    而她很需要一个安身之处,这场婚姻是她的权宜。

    “送少奶奶。”他下车了,很忙,没有说目的地。

    温宁望着他西装挺拔的背影,对司机道,“请送我去明阳殡仪馆!”

    -

    而此时,殡葬馆的贵宾休息室,云萍将那张血纸撕了冷笑,“用口红搞得恶作剧而已,吓谁呢?”

    温思柔还有点瘆,“可我们给她配阴婚的事没有别人知道啊!”

    云萍不屑地道,“就算她公司的人都归附了我们,她还是会有一两个蛆虫朋友。雕虫小技罢了。”

    “哼,殡葬马上就开始,你爸会当着媒体宣布她的所有继承权归你,这世上再也没有温宁这个人!”

    “她死透了,绝对不可能再回来。”温海笃定!

    温思柔又恢复了镇定,脸上露出胜利的得意。

    -

    下午两点,殡仪馆人山人海。

    温家是榕城有名的豪门,谁都知道有个名动榕城,18岁经商,天才又美貌惊人的温大小姐。

    她死了。还死相难堪,足以轰动这场葬礼!

    温宁眯着眼在路边打公用电话,就算她现在一无所有,还记得一些相熟的媒体。

    她把司机买来的血浆藏进衣服,戴上墨镜,将手掌的纱布取落,走进殡仪馆大门。

    嘴角冽笑,她回来了啊!

    哀乐响起,温宁一眼看到正中间那口空荡荡的棺材。

    “曾经风光的第一名媛,没想到是这个下场。”有人唏嘘,

    “没看新闻吗,她被情夫奸杀!表面清纯,早听说她风流成性,谈生意全靠上床,她绿了许逸,还打压继妹!”

    “可不是,我就在瑞天珠宝工作,亲眼看到大小姐睡男股东,她还处处刁难二小姐。”

    “你们别说了,”温思柔委屈地掩泪,“姐姐死了,我很难过,她逼着我画稿据为己有的那些事,我都可以原谅她......”

    “如此跋扈,欺辱妹妹,这簜妇死的也好。”路人愤怒道。

    温宁靠在角落,冷笑地攥紧拳头。

    “你们都住口!”一道愤怒的女声冲来,“温思柔,你反咬一口,明明是你盗用宁宁的设计稿,她死了你还造谣她,你心可诛啊!”

    温宁一僵,祝遥遥,她最好的闺蜜也来了葬礼。

    温思柔眼角划过阴狠,朝那名员工使了个眼色。

    那员工立马拖住祝遥遥,“你和温宁是一丘之貉吧,还敢在这造谣二小姐?拖出去。”

    祝遥遥势单力薄,很快被打倒在地,她却只望着灵台痛哭,“宁宁,我知道你死的冤啊......”

    温宁眼角艰酸,死拧拳头,她会翻盘,遥遥。

    追悼会开始了,温宁披头散发,趁没人注意,迅速钻入花圈里。

    温海站在主台上,潸然泪下,“爱女已死,可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根据小宁生前的遗嘱,她的公司资产遗产,她全部自愿交给妹妹思柔......”

    棺材突然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