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北琛眼神看向霍凌。

    霍凌躲闪目光,低哑道,“冬妈那天报警,我才知道出事了,我马上带警察去追击他们,原本想可能有误会,只想着迅速找回沈阿姨,别让你知道,恨上温宁......”

    “这件事的确是少奶奶的舅舅谋划,那天老夫人接到她舅舅电话,说她快流产了,又和你闹别扭不肯治疗,老夫人急的什么也不顾,走出了别墅,路上就被劫持,我也被扔下了车......”冬妈望着老夫人一阵痛哭。

    冬妈都这样说了,厉北琛眸睫陨落,只觉得整个人沉入了无底的冰窖。

    母亲那么爱孙子啊!他们利用这个来绑架病入膏肓的她。

    他问了句,“温宁呢?”

    他越平静,霍凌手指就越抖动。

    他艰涩皱眉,“我第二天就在山下口抓到莫韩了,他说你制裁瑞天绑架他女儿,他要和你鱼死网破,那时温宁不在他身边,莫韩也死都不说她的去向......”

    霍凌没把那句‘可能畏罪躲藏’说出口。

    厉北琛冰凉的瞳孔已然封闭,他低头轻轻握着母亲的手,越温柔,侧脸越刻出魔鬼的阴影。

    “咳咳!”这时黎向晚重重的咳嗽,突然吐出一丝血。

    “向晚!”顾靳庭急喊,“你刚捐了一颗肾做完手术,本来是不能说话的。”

    厉北琛抬头,朝她看过去,身躯也猛然起身。

    “三哥......”黎向晚极虚弱的唤他,监护仪叫了起来,顾靳庭立刻出去喊医生。

    黎向晚害怕的哭了,楚楚可怜道,“三哥,我身体不太好,我怕我撑不下去,我有些话,一直想对你说......”

    顾云霄和霍凌冬妈就陆续走了出去。

    厉北琛走过来,低头握住她的手,心底愧疚又感激,“别傻,你不会有事。想说什么?”

    “三哥,我爱你......我怕我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还有这个......”

    黎向晚低声啜泣着,手指缓慢从脖子里拿出一个东西。

    当看到那红绳系着的翡翠半戒,厉北琛狠狠一震,黑眸呆滞,又迅速涌起狂风骇浪。

    他手微颤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另外半枚,自己一直贴身放着的戒指。

    猛地看向黎向晚,嗓音低沉紧绷,万分诧异,“这半枚戒指,怎么会在你这里?”

    黎向晚苦苦一笑,莞尔羞柔,“它一直在我这里啊,四年前的夜里,当你把他当做信物交给我,我就偷偷收藏着。当时我记得你去临省竞标项目,遇到危险,又恰逢你癔症发作,你不知道我偷偷跟在你身后,正好救了你。”

    “是你?”厉北琛感到不可思议,分外意外。

    那个这些年在他心底一直存在一席地位的女孩,她善良勇敢,好心施救,一整晚为他扎针治疗,她用那么细弱的身子压着他癔症爆发,一直温柔的安抚他,为他哼着歌,在那个他差点死掉的晚上,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女孩。

    竟是向晚?

    他狐疑,可看到两枚半戒凑在一起,形成一个完整玉戒,他又说不出话来。

    黎向晚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泪涟黯然的,握住他的大手,“三哥,我本想让它成为永远的秘密!还记得温泉山庄那次,我问过你,找到当年那个女孩了吗?你说没有,其实我心里很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