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聿拢着她,微微一咳,“宁宁你别理她,她老糊涂了。”

    “李老夫人可能是真的老糊涂了!”一道阴鸷的男声传了过来,夹杂讽笑。

    温宁蓦地扭头,看到厉北琛,她几乎窒息,整张脸不由紧张起来。

    李承聿微微挑眉,站了起来,本能将她拉到身后。

    他这个宣誓主权的动作,令厉北琛眉目阴冷,他含笑盯着李老夫人,“若您没老糊涂,挑儿媳时怎么不擦擦眼睛,专挑身家不清白急着找接盘侠的女人捡?”

    温宁死死掐着手掌,脸白了一层。

    “后生,你又是谁,这话什么意思?”李老夫人皱眉望着这个过于俊美的年轻男人。

    “厉总,有点绅士风度,我母亲年纪大了,你不至于连她都不放过,嘴不留情吧?”

    李承聿对峙过来。

    厉北琛薄唇一扯,讥诮,“我当然不是你这种小人,一个人的心地和风度,不是在表面,是刻在骨子里。”

    他意味深长说完,将手中红酒饮尽,冷瞥了眼温宁,目不旁视走了过去。

    “你这后辈,阴阳怪气指摘我儿子干什么?”老太太是个护犊的。

    黎向晚搀着男人的臂弯,浅笑回头,“李老夫人,我三哥很给您面子了,要我说,就是二手货您懂吗?”

    她意味的瞟了眼温宁,讥嘲含笑。

    厉北琛微微皱眉,但想到这女人前一阵还和他母亲承绕膝下,现在就能立刻讨好‘新的婆婆’,只觉得无比讽刺,他没阻止黎向晚嘲讽。

    他的纵容,让温宁即便心冷了,还是仿佛被冻得窒息一般。

    李老夫人皱眉,朝温宁琢磨过来,“什么二手货,温宁,你解释下。”

    “母亲,理会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在您儿子眼里,宁宁就是最好的女孩。厉总跟我生意上有点过节,他故意讽刺什么,您也听?”

    老人家当然信儿子,对温宁不敢擅自调查,免得儿子发火。

    这一次,她和老头子都能看出来,承聿是很认真的。

    她没好气地站起身,“生意上有过节,那你就别和他一家店选礼服,榕城这么多高定店,李家又不是没钱。”

    “是,您教训的是,该去做美容了,都三点了。”李承聿催促。

    “臭小子,怕我吃了她呀,走就走,你送送我。”

    李承聿看了眼温宁,温宁轻轻点头,“我刚好去个洗手间。”

    母子二人一走,温宁仿佛才找回到一丝空气,应付这场面,她疲累不堪,尤其刚刚厉北琛还来讽刺她,差点露馅。

    她揉着眉心走向女洗手间。

    店里的洗手间精致偏僻,独立一隅,温宁呆呆的洗了很多遍手,直到指尖被烫的发红,她才强撑起精神慢慢走了出来。

    可一出来,她双眸却幽幽一滞,看到来人,她指尖那点红润起色也瞬间退散。

    厉北琛颀长挺拔靠在墙壁上,昏暗的灯光照不进他幽冷的眼底,

    从温宁的角度看去,男人的脸廓半明半暗,整个人是阴鸷又极度危险的,她本能的后退两步。

    他朝她走过来,抽出的烟雾朦胧了那双眼,晦涩盯着她,目光恍惚片刻后就变冷,“你和李承聿不能订婚!我不管你见了他父母还是如何,你只能悔婚,听见了吗?”

    凭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性点灯吗?温宁可笑又淡嘲的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