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双眼睛里，含着千言万语。
林越嘴巴张开，好一会，说：“你，你结婚了？”
这是林越能想到的最合适的话。
宓宁笑了，她的笑在林越看来就如春天一下夏花烂漫。
“是的，我结婚了，我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你应该看见了。”
“她叫可可，是她先发现你的。”
女儿，可可……
她是林姐吗？
不是。
可为什么，她觉得她是？
“你，你叫什么名字？”
林越抓紧宓宁的手，眼里的认知在晃动。
她是吗？
她希望眼前的人，可又希望不是。
宓宁对上林越的眼睛，声音轻缓，“我叫宓宁。”
伏宁？
伏？
林越眼睛微微睁大，不仅是对这个名字的陌生，还有这个姓的奇怪。
宓宁看林越这神色，便知道她想错了。
她耐心说：“洛神宓妃，宝盖头下是必，作姓氏读fu，二声，组词读宓。”
“宓宁，安宁。”
她这个姓比较特别，很多人都会认错。
林越看着眼前的人，她心里那个声音开始弱了。
不是林姐。
她不是。
她的林姐是和姐夫结婚了的，她不可能再嫁给湛凌赫，还有一个女儿，还这么大。
对，是这样。
她认错了。
林越低头，那抓着宓宁的手逐渐松开。
宓宁看林越神色，倒也没再说，拿着手机出去。
她要给阿凌打电话。
湛凌赫站在车外，地上已是满满的烟蒂。
他拿起一支烟，便要点燃，兜里的手机振动了。
他停下动作，眼眸垂下，看着裤兜，空气里有几秒的静默。
忽的，一阵风吹来，烟味消弭，送来四周的草木味。
湛凌赫拿下烟，拿出手机。
司机一直在外面，看见宓宁出来，他立刻站起来。
“太太。”
宓宁没想到司机还在外面，她惊讶了下，笑道：“没事，那女孩子醒了，我给阿凌打个电话。”
司机点头，往走廊尽头走，把这里的空间腾出来。
很快，走廊安静。
宓宁看时间，十二点半了，确实很晚了。
她点下最新的通话记录，把手机拿到耳边。
他没有睡，她依旧很肯定。
她笑着，耐心的听手机里的嘟声。
湛凌赫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他的心好似凝固，周遭的气息似也凝结。
时间似乎不走了。
他指尖动了下，然后划过屏幕。
可是，第一下，竟然没有划下。
他又划了下，电话通了。
他拿起手机放耳边，那垂着的眼眸抬起，看着前方树丛。
一瞬间，四周的冰凉被打破，所有的冷寂凄清消失。
这个夜终于有了点温度。
“醒了？”
他出声，那一双眸子，静若安河，里面似乎一直这么平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嗯，刚醒的，你还没睡？”
温柔如水的声音，如轻缓溪流把他包裹。
“等我。”
“好。”
湛凌赫拿下手机，他眼眸看着前方，一双黑眸似乎透过那浓重夜色看到更多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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