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凌赫看了炖盅里的汤，他放下勺子，拿过盖子盖上。
“洗手，帮忙。”
托尼笑了声，说：“得，您说怎么就怎么。”
“咱听你的。”
十分钟后，几人坐到餐桌前用餐。
“爸爸，今天可可看见蒂娜老师了，蒂娜老师说，以后可可可以找她玩呢。”
小丫头开心的说着，舀了一勺满满的饭塞嘴里，塞的小脸鼓鼓的。
湛凌赫把挑了刺的鱼肉放湛可可碗里，“嗯。”
湛可可夹起鱼肉嗷呜一声吃了，她说：“可可喜欢和蒂娜老师玩，蒂娜老师……”
小丫头声音一下止住，小眉头也皱了起来。
她看着碗里的饭菜，难受极了。
托尼原本是听着小丫头说话用晚餐的，小丫头这一停顿，他看向小丫头，“怎么了？这跟吃了苦瓜一样。”
湛可可没有回答托尼，她看湛凌赫，小脸也跟着皱了起来，“爸爸，可可已经吃了几天的清淡饭菜了，可可已经好了。”
“可可可以吃有盐的饭菜了吗？”
湛凌赫在切肉丁，一般肉他都切成小丁给湛可可。
听见湛可可的话，他动作停顿。
而托尼，听见湛可可的话，只觉好笑。
可他的笑在看见湛凌赫停顿的动作后，消失了。
何孝义过了来，他陪湛可可，而托尼，他跟着湛凌赫去了书房。
“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没有味觉了？”
这两天他们吃的饭菜都是湛凌赫做的，而饭菜的味道也是索然无味。
他没有多想，因为一切都以照顾孩子为先。
可刚刚，就像小丫头说的，她已经好了，她可以吃带味道的食物了。
湛凌赫不会不知道。
可事实是，他们的饭菜依旧没有味道。
湛凌赫坐到办公桌后，他没有情绪起伏的嗓音落进托尼耳里，“出去。”
托尼顿时气急。
他双手撑在办公桌上，看着坐在办公椅里的人，“湛凌赫，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厉害？”
“厉害的觉得自己无所不能？”
“那我告诉你，你不是无所不能，你也不是神仙，你是活生生的人！人！”
托尼真的被湛凌赫气到了，他生病了，可他像个正常人一样，没有表露出半点。
他真当自己是钢铁炼的？
湛凌赫抬眸，那一双总是被夜色铺染的眼眸，沉静如斯，“托尼，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知道，你是知道，可是……”
托尼一下子哑住了。
是啊，眼前的人是谁？
他是湛凌赫，无论遇到什么，他都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的湛凌赫。
“凌赫，你病了，你知道吗？”
这一刻，托尼心情无比沉重。
湛凌赫眼眸动了下，里面的静夜似被什么晕染，他看向电脑。
电脑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张屏保来。
一个栏杆前，一家三口看着夜空，星星，银河，家人，这是最美好温暖的画面。
“嗯。”
托尼嘴唇合上，他看着湛凌赫，看着这张他熟悉已久的脸。
这是他认识了很久的人，他们关系很好，他无比了解他，他知道他的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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