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将我当成傻瓜，你忘记了吗？我们是夫妻。”
“你说过，我们要共患难，你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你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对我，我恨你。”
北堂墨看着抱着自己不停哭的夏凉，他抬起干瘦乏力的手，轻轻拍着夏凉的后背，哑着嗓子道：“对不起，夏凉。”
“你还知道自己对不起我？”
“我以为……你多少会顾虑一下我的感受……可是，我错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自私成这个样子。”
“你是不是觉得瞒着我离开这个世界，我就不会难受，不会哭？”
“北堂墨，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我只是不想你看着我离开。”
“我曾经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你，可是我没有做到。”
“傻瓜，这又不是你的错？北堂墨，我们去医院接受治疗，好不好？”
夏凉摸着北堂墨的头，对北堂墨哽咽道。
看着北堂墨被病魔折磨成这幅样子，夏凉心里真的很难受。
北堂墨出神的看着夏凉痛苦难受的样子，摇头道；“夏夏，我不想去医院。”
“为什么？你不想陪着我吗？盈盈很快就能够出狱，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好不好？”
北堂墨的话，让夏凉难受极了。
她想北堂墨活着，想北堂墨陪着她一起变老，到了白发苍苍的时候，想要北堂墨陪她一起看日出日落，然后握着手离开这个世界。
这是他们在结婚的时候，许下的诺言。
“对不起，夏夏。”
北堂墨对自己的身体状况非常了解。
他不可能完成自己结婚时候，对夏凉许下的诺言。
对此，北堂墨非常难受和愧疚。
他给夏凉的承诺，最终不可能实现。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你陪着我……”
“北堂墨，你给我听清楚，你要是敢辜负我，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听懂没。”
“夏夏，就这样陪着我，好不好？”
去医院，太痛苦，北堂墨不想承受。
夏凉抱紧北堂墨的身体，将脸埋进北堂墨的胸口，低喃道；“好，我陪着你。”
“爸，我们走吧。”
慕笙看着互相拥抱在一起的夏凉和北堂墨，慕笙也不想在这里打扰北堂墨和夏凉。
她收回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神情落寞的薄森，无奈道。
薄森看到北堂墨和夏凉这么恩爱，心里肯定很不好受吧？
毕竟薄森……真的很爱夏凉。
“好。”
薄森沉默半晌，摸了摸慕笙的头，扭头离开。
看着薄森异常孤单落寞的背影，慕笙看了眼睛瑟瑟的。
三个人的感情，总要有一个人受伤。
若是薄森年轻时候，可以珍惜夏凉，或许他们两人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走吧，笙儿。”
夏侯瑾握住慕笙的手，牵着慕笙的手离开。
慕笙嗅到夏侯瑾身上浓郁奇异的香气，问道：“你又换香水了吗？”
夏侯瑾身上，总是飘荡着一股奇怪的香气。
慕笙也不知道什么感觉，就是觉得夏侯瑾身上飘荡的味道，非常奇怪，虽然很香，但是很奇怪。
“好闻吗？”
夏侯瑾微笑看着慕笙，浅笑道。
慕笙拧眉，看着夏侯瑾嘴角勾起的浅笑，不知道为何，心里弥漫着一股奇怪感。
“还可以吧，只是没想到你突然会这么喜欢喷香水。”
“香水吗？”
夏侯瑾突然低笑一声，原本诡异的表情，变得更加耐人寻味。
慕笙没听清楚夏侯瑾的话，不由自主将耳朵靠近夏侯瑾。
夏侯瑾见慕笙这个举动，抓了抓慕笙的头发，扬眉浅笑道：“你要是喜欢闻，以后多和我在一起，让你闻个够。”
慕笙尴尬道：“你喜欢就好。”
“笙儿，别躲我，好不好？”
见慕笙似乎要躲避自己，夏侯瑾无奈伸出手，抓住慕笙的手腕，不给慕笙逃避离开的机会。
慕笙看着握着自己手的夏侯瑾，张嘴刚想说话的时候，夏侯瑾却用手指，点着慕笙的唇，目光柔和的望着慕笙，缓缓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只知道，从鬼门关回来，我想通了很多东西。”
“我想努力一把，哪怕……你不会接受，我也想努力，笙儿，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夏侯瑾目光幽深深情的凝视着慕笙。
慕笙神色复杂道：“夏侯瑾，你为我做的所有事情，我记得很清楚，不管你想我做什么，我都会做，除了爱你，我没办法做到。”
“只要是我说的，你都愿意？”
夏侯瑾的眸子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修长的手指，握住了慕笙的下巴，紧紧盯着慕笙的眼睛道。
夏侯瑾紧紧盯着慕笙的眼睛，缓缓道：“若是我让你和席北冥离婚，你也愿意。”
夏侯瑾的话，让慕笙愣了愣。
她没想到夏侯瑾会提出这个要求，便没有说话。
见慕笙不说话，夏侯瑾嗤笑：“慕笙，你说只要是我的要求，你都会答应，我没让你和我在一起，只说让你和席北冥离婚，你都不愿意。”
“我为你做的那些事情，你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不是吗？”
“你是认真的吗？”
慕笙低垂着眼睑，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腹部，哑着嗓子问道。
夏侯瑾见慕笙这么问，他低笑一声，眸子闪过鬼魅的光芒，但是因为慕笙低垂着眼睛，所以没有看到夏侯瑾眼底闪烁的光芒。
“傻女人，骗你的。”
“我怎么会逼你和席北冥离婚？”
“就算你和席北冥离婚，你还是不爱我，我又何必让你难受。”
“笙儿，我只想你可以和我还有念念生活在一起。”
“或许我的想法很天真吧……可是……我真的很想你能够和我们在一起。”
夏侯瑾的手，轻轻拂过慕笙的眼帘，对慕笙叹息道。
慕笙抬头，对夏侯瑾道；“夏侯瑾，你对我的好，我永远都会记住。”
“不能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会爱上的。”
夏侯瑾的眸子闪了闪，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因为这是慕笙亏欠他的。
……
夏凉知道北堂墨没有多少日子，便搬过去和北堂墨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