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从蹴鞠场上发生的事,还有今日被苏瑾年打了一巴掌就可以看出来。
苏玥的性子未免太善良、太软弱了些。
她熊佳佳最瞧不起的就是性子软的人,可她更厌恶欺负弱小的人!
苏玥有些慌了,生怕熊佳佳真带着她去兴师问罪。
“姐姐别去!姐姐护得了我一时,护得了一世吗?在我没嫁人之前,我到底还是要回苏家的。”
“姐姐别让我为难……”
楚楚可怜的苏玥让熊佳佳心生动容,难得的有些心疼起了苏玥。
“好好好,我不去找她就是了,但若是她以后再欺负你,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
苏玥感动的落下两滴泪,抱住熊佳佳,“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熊佳佳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而对身边的丫鬟吩咐,“你去拿点冰块和一个鸡蛋过来给苏小姐敷脸。”
“既然你脸伤了,就别与我们同行了,早些休息。”
苏玥乖巧的点头,“好。”
从苏玥那儿离开后,几个小姐还在议论:
“这苏三小姐未免也太霸道了些,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能下得去狠手。”
“谁说不是呢,不仅霸道还无礼,你们没听说吗?今儿苏三小姐还和昭华郡主起争执了,占了昭华郡主的位置不让,还不道歉呢。”
“不是吧……那也太过分了!不就是一个商贾之女吗?!”
“刚才苏玥还说她姐姐打她是有苦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苦衷,啧啧啧……”
……
而她们的议论,都被贴在门缝的苏玥听得一清二楚。
苏玥嘴角微微上扬,得意的笑了。
她是故意在熊佳佳寻她之前去找苏瑾年的,为的就是搞坏苏瑾年在京城的形象,现在看来,初见成效。
“嘶……”
许是笑的动作有些大了,苏玥的脸有些疼。
苏玥坐在了梳妆台前,缓缓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帕……
手帕是白色的,摸起来如玉一般丝润,在手帕的角落还绣着一朵玉兰花……
是她在苏瑾年的屋子里偷出来的。
苏玥将手帕平整的摆放在梳妆台上,而后看向了铜镜中的自己,脸比刚回来的时候还要肿了……
没多久,熊佳佳的婢女送来了冰块和鸡蛋。
连带着一起的,还有熊佳佳特意吩咐了的玉肌膏。
苏玥有些惊,玉肌膏价值不菲,是消肿的奇药,今日敷上脸,过一晚上几乎就能消肿了。
——
次日。
苏瑾年起了个大早,带上了金缕衣和黑不溜秋的令牌就出了屋子。
各家的小姐几乎也都在这时候出了屋子,准备前往诗会现场。
今年的诗会是在石林后面办的,位置空旷,可以容纳下的人更多。
几乎是整个园文园内,能展示的地方都挂上了大家作的诗画,煞有一般风景。
不过苏瑾年要去的地方,却是与诗会截然相反的方向。
一块空旷的地方,只一间略显破旧的屋子立于路边。
在苏瑾年来时,已经有一个男子早早的等候着了。
楚厉琛还算是遵守约定。
“这是谢礼。”苏瑾年没有任何想要与楚厉琛废话的意思,将一个装了金缕衣的包袱递给了楚厉琛。
楚厉琛眉目轻挑,将包袱打开了一个小口,看清了里头所装的物件儿。
金缕衣,倒是珍贵,在东临除了皇孙贵胄,没见过有人穿得起的。
如今竟会出现在苏瑾年的手上……
不过金缕衣就算是再珍贵,对于楚厉琛而言也什么都不是,他想要金缕衣,只要一伸手就会有人大把大把的送来。
若是只凭这一件衣服就想换他手里的钥匙,未免想得太美好了些。
似是看出了楚厉琛的不屑,苏瑾年环顾了四周,见周围没有多余的人,便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黑木令牌。
令牌看起来有些年头,且由黑木所制,不算值钱,若是普通人家捡到,许还会拿去灶房烧火。
然而,楚厉琛在晃眼瞥到一眼令牌之后,却是瞳孔猛缩,西楚的暗卫令!
他曾在父皇的手中偶然见到过,知道其重要性。
楚厉琛的眸子沉了沉,看向苏瑾年的眼神也开始愈发凝重起来。
苏瑾年不过是苏家才找回来的三小姐,为何会有西楚的暗卫令?
楚厉琛想伸手拿过,却被苏瑾年躲开,重新将令牌放入了怀里,“我说过,以物换物。”
苏瑾年的确是拿出了他无法拒绝的东西。
他楚厉琛也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微眯了眯眼眸后,便找出了钥匙,当着苏瑾年的面打开了房门……
屋子内很空,除了一张桌椅和床铺外,再没有了其他东西,而令苏瑾年没有想到的是,屋子内还有一人……
那人看起来莫约四五十岁的年纪,无论是脸上还是手上都有很深的褶皱,一看就是常年做农活的妇人。
当妇人瞧见苏瑾年后,先是愣了愣,而后很快反应过来,热泪盈眶的望着苏瑾年,像……太像了!
苏瑾年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一个老妇人为何看见她会露出这般神情。
妇人的情绪很激动,但或许是顾及到楚厉琛还在场的原因,并没有冲动的与苏瑾年相认。
“你想知道的都在这屋子里了,东西可以给我了吧。”
楚厉琛的嗓音低沉,不管苏瑾年是如何得到暗卫令的,现在暗卫令只能属于他!
苏瑾年将令牌拿出,并没有立刻交给楚厉琛,而是紧紧的捏在了手中。
“令牌给你,但从现在开始,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前来打扰。”
她并不担心楚厉琛会骗她,若是楚厉琛敢骗她,她会不惜一切代价的弄死他……
“好。”
楚厉琛应声后,便从苏瑾年的手中夺走了令牌,而后大步离开了屋子。
吩咐了小五守在暗处,不许任何人靠近。
苏瑾年眉头依旧没有松缓的盯着眼前的老妇人,阿沐默默去关上了房门。
“三小姐!太好了……有生之年,我竟还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