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南颂和南琳上前跟老爷子拥抱,一辆兰博基尼的跑车从不远处驶来。

    白鹿予下车,摘下墨镜,看到南三财,又惊又喜,“南翁前辈,真是您啊,我听说您老人家在南城出现,正准备步下天罗地网抓您呢。”

    几年不见,老爷子看上去依旧健朗,头顶的银发多了不少,脸上沟壑很深,笑起来慈眉善目,板着脸的时候又很唬人。

    南三财嘴角一抽抽,剃他一眼,“你这孙子,说的是什么屁话,小心爷爷用烟袋杆打你屁股。”

    他把腰间的烟袋杆抽了出来,作势举了举。

    白鹿予一点也不怕他,反倒笑呵呵地走上去,“呦,这老烟袋杆您还用着呢,都多少年的物件了,回头我孝敬您杆新的。”

    “你懂个屁。”老爷子拍开白七的手,眉梢一扬,“老头我就稀罕旧东西,用不惯新玩意。”

    白鹿予乐道:“得,您老人家是玉雕大师、古玩大家,我不敢说您什么。

    可您这身衣服,也是古董来的?都破成什么样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混丐帮的,我要是随身带了现金,还能孝敬您两张红票票。”

    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们现在不都流行什么扫码,等我让我家颂丫头给我在身上缝个码,你过来扫一扫就成。”

    白鹿予哈哈笑,“行,没问题。”

    顾衡和一众保镖在旁边听得一愣一愣的。

    讲真,看着这个穿着朴素的粗布中山装、破布鞋、手掐老烟杆,活像是从八十年代穿过来的脏老头,他们真是不敢相信,这就是南爷爷。

    南宁松南宁柏南宁竹的父亲,南颂南雅南琳的爷爷,人称“南翁”的南三财。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穷要饭的呢。

    南琳这才真正回过神来,凑上前去抱了抱老爷子,满脸激动,“爷爷,这三年您去哪了,我们到处都找不到您。”

    南三财对待孙女,神情自然而然就变得柔和许多。

    “爷爷身上脏,别弄脏了你的漂亮裙子……我啊,趁着腿脚还利索,天南海北的,到处转了转。”

    后面这半句话,像是专门解释给南颂听的,触到大孙女的眼神,没来由有些怯怯。

    南颂淡淡道:“是吗,您不是故意躲着我?”

    “哪能啊。”

    南三财昂着头反驳道:“我一个当爷爷的,躲我亲孙女干什么?不能够啊。”

    顾衡道:“南总,这日头挺毒的,咱们还是进去聊吧。我们追了老爷子三条街好不容易才追上,我们倒是没事,就怕老爷子累着,中暑就不好了。”

    “……”

    气氛一瞬间陷入静默。

    白鹿予瞧着老爷子尴尬的神色,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南颂看着爷爷,目光凉凉的。

    “你这娃娃,怎么还给老头拆台呢。”

    南三财作势给了顾衡一杆子,气道:“我好端端地走着,你们非要来追我,那我可不得跑么,累得我这一身汗。”

    顾衡咕哝道:“是您先跑,我们才追的。”

    “……”

    老爷子又要暴,白鹿予赶忙上来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这个话题,跟争论蛋生鸡还是鸡生蛋差不多,是争论不出什么结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