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渊同样也听出来了，他威胁地看向商述。
墨明煦上前一步，看似不经意，实则替商述挡住了墨祈渊大部分的视线。
他无害地笑了笑，像是对商述的话很感兴趣：“商大夫，你说四嫂对你有恩情，本王怎么从未听说过，你跟四嫂还有过交集呢？”
商述摇了摇头道：“六王爷误会了，商述只是一介草民，怎么可能跟四王妃扯上交集，这事纯粹是四王妃心善。那日去顾府时，四王妃就已经火眼精金看出我是冒牌的南境神医。四王妃不但没有拆穿我，还偷偷提醒我，让我跑路。”
“我听说那天就是因为我的逃跑，才害得四王妃差点走丢，遇上坏人，幸好四王妃安全回来，否则我的罪过就大了。”
“四嫂，还有这事呢？”墨明煦的笑意未达眼底，假装惊讶地侧头问。
风澜衣心中冷笑，是个傻子大抵都看出来了——墨明煦跟商述在一唱一和。
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在墨祈渊面前旧事重提，想要墨祈渊找她麻烦，或者是想挑拨离间。
墨明煦跟墨祈渊已经闹翻，他这样做的目的，难道又是为了给苏静柔出头？
风澜衣闻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商述，她将事情看得很透彻，这件事别人怎么说无所谓，关键还是看墨祈渊怎么想。
墨祈渊转动黑玉扳指的手一停，沉着脸对墨明煦道：“你跟我出来。”
“四嫂，那一会儿再见。”墨明煦朝风澜衣微笑地打了声招呼，就跟着墨祈渊出了门。
门内。
商述见墨祈渊跟墨祈渊一走，就立即表明了立场。
“四王妃，不是我故意要出卖你，我实在是被逼无奈。六王爷说了，我要是不听话，就要把我抓起来，流放三千里。我这小胳膊细腿的，怕是还没有到流放之地就已经死了。”
风澜衣白了商述一眼。
商述这是要做什么，两面三刀，把小人行径做得明明白白？
商述看出了风澜衣对自己的嫌弃，但似乎对这一点并不在意，还是觍着脸对风澜衣讨好的笑。
这样一看，商述以前冒充南境神医时，那副世外高人的作风，全都是伪装了。
“四王妃，我们还要不要继续施针？”赵医正不傻，看得出来方才墨祈渊跟墨明煦之间的暗潮涌动，但他并不在意这些，反而更加关注医术上的事情。
风澜衣略作思忖就点了点头：“继续吧。”
她不相信墨祈渊会让商述替鬼婆婆治病。
就如墨明煦所说，鬼婆婆对墨祈渊十分重要，墨祈渊既然已经跟墨明煦之间有了裂痕，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在意之人交到对头手里。
这不是等于将把柄送到敌人手上。
“施针？四王妃，商述可否围观？”商述笑眯眯的，看起来对一切都很感兴趣的模样。
这会看起来做不像是找碴的，反而像是来求学的。
风澜衣无所谓地道：“随便你。”
对于医术，她一向不喜欢藏着，不管商述要求围观是在憋坏水，还是想偷师，她都不怕。
她有绝对自信，没有人能当着她的面，在医术上动手脚。
门外。
到了角落里，走在前面的墨祈渊率先停下脚步回头，冷着脸看向紧跟着停下脚步的墨明煦，开口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