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禧，我给你道歉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他的语气不再盛气凌人，甚至夹杂着一抹不安的请求。
她的伤口一定很疼吧。
封瑾昀理智回归，现在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
“我给你上药。”
“封瑾昀，你不要总是这样行不行啊？”叶禧哽咽道，“你质疑我，我就去解释、去证明，可是之后呢，你还是不相信我。”
“你爱颜雪，我从来没想过阻碍你们。”
“你说我们离婚，我也乖乖签字。”
“可是等着我的又是什么？封瑾昀，我已经下贱到了这种程度吗？”
不管不顾地将心里的话全部说处理之后，叶禧的情绪平和不少。
封瑾昀默默地听完，依然动作不停地为她上药，随后将伤口包扎好。
似乎叶禧刚才的歇斯底里，根本没有发生。
叶禧怔怔地看着他的反应，心凉了半截。
“所以呢，你希望我怎么做？”封瑾昀问她。
怎么做？
叶禧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瞬间觉得自己刚才的话都像笑话一样。
“你把我当人看，是一个很难的问题吗？”
当人看......
封瑾昀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把利箭刺中，所有的话意都在这一瞬间被斩断。
“你在封家这两年，谁没把你当人看？”
叶禧低着头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回答不了。
他们的沟通根本是无力又无效的。
“如果你同意在爸六十岁寿辰之后再离婚，那我们可以暂时分开一下。”叶禧理智地说，“如果你不同意，那我现在就可以签字。”
封瑾昀将她说的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异常嘲讽地笑了一声。
“我没有跟你开玩笑，我是在给你提出解决方案。”叶禧很认真地说。
“解决方案？要是华盛集团的员工业务能力像你这样，那我的公司马上就可以倒闭了。”
“那你想怎么解决？”
封瑾昀整理好医药箱，眸光深邃。
“你说的‘暂时分开’是什么意思？你想到哪里去？”
“不知道。”叶禧诚实地回答，“不过我会按时回来签离婚协议的。”
“叶禧，你觉得这个世界和你一样蠢吗？”
封瑾昀忍无可忍，瞬间收起了轻佻的态度，变得严肃至极。
叶禧看着他这个样子，感觉他好像在训一个做错事的员工。
“你以为叶家仅仅是破产了这么简单？那些仇家、债主、股东，为什么没找上你，你不清楚么？”封瑾昀眸光一凛，“不都是因为你是‘封太太’？！“
封瑾昀还真是善良啊。
叶禧一边笑，一边止不住地流泪。
“对啊，所以我该敬仰你、崇拜你、甚至可以听话得像一条狗一样。”
“狗见了主人都知道讨人欢心，你呢？”
封瑾昀俯身，用力地钳住她的下颌，似乎恨不得直接将她的骨骼捏碎。
是不是让她痛了，她就知道改了。
“所以你听话一点，说不定哪天我高兴了，就能帮你找到叶琛了。”
此时此刻的他们，就好像互相捅刀的仇人，把对方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同时，自己也血肉模糊。
“你不用走。”封瑾昀的眼神之中充满了怒火，“你就在这里好好当你的‘封太太’，我不会再来这种地方恶心自己。”
叶禧劳累地闭上双眼，封瑾昀狠狠地将她丢开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