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欢,过来。”

    记忆里的人,哪怕是逆着光,也能感受到他的温柔,喊她过去是因为他刚为她剥好了夏威夷果,白色香脆的果仁被他喂到她嘴边,她故意连着他的手指咬住。

    他弯弯唇:“你是属狗的吗?”

    她趁机卖乖:“不呀,我属你的~”

    他失笑:“害不害臊啊?好了,松口。”

    ——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

    他根本不会像江何深这样对她。

    时欢猛地一下推开江何深,往后退缩,她咬紧了牙齿,从身体到心理都对他充满排斥与厌恶!

    江何深怔了怔,旋即冷清孤傲的脸上浮现愠怒之色。

    气的不是她抗拒,而是他刚才分明在她脸上看到另一种感情,特别是那个眼神,像透过他在看什么人......她把他当成谁的代替品?

    江家二少爷何等骄傲,怎么可能忍受这种事!

    他捏住时欢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你刚在想谁?那个花匠?还是要你第一次的男人?”

    时欢控制不住眼泪吧嗒掉下来,看着他,忽然笑了:“你怎么总提要我第一次的男人?有那么在意?该不会是吃醋吧?”

    江何深一愣,然后下颚绷紧了。

    吃醋?

    笑话!

    “我是在提醒你,无论你是心里藏着人,还是有别的什么想法,都别被人发现了,是你费尽心机要这个位置,要是敢做出什么让江家丢脸的事,后果你承担不起。”

    说完,他丢开她,大步离开。

    时欢跌在地毯上,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对面的玻璃镜照着她的眼眶红得像要滴血。

    那时候他一定没有想到,他的小时欢,现在会这么委屈。

    ......

    江何深直接去了书房的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天气已经入秋,冷水对一般人来说都算冰凉,何况是大病未愈的江何深,他出来的时候,身上都带着一股寒气。

    特助来给他送公司的文件,看到他头发湿漉漉,连忙说:“二少爷,我去拿电吹风筒。”

    江何深抬了下手表示不用,兀自走到柜子前倒了杯水,慢慢喝着:“去查时欢的过去。”

    “之前不是查过了吗?”就是时欢第一次被关进阁楼,等满16周做DNA鉴定的时候,他们就查过时欢的背景。

    特助还记得当时的调查内容,“她出生在鹿城一个小渔村,十四岁那年,父亲出海捕鱼,意外遇难,母亲便带着她离开小渔村,到镇子上讨生活。”

    江何深又抿了口水:“之后呢?”

    特助迟疑道:“之后就查不到什么线索了。”

    就好像消声觅迹了一样,再也找不到她们母女的信息。

    “继续查,我要她最详细的资料,包括她曾跟什么人交往过?”

    特助是跟在江何深身边最久的人,最熟悉他的心思,明白他的意思:“是。”

    他来,还有一件事要汇报,“宋小姐打电话来,说想见您。”

    江何深有些疲累地闭上眼:“不见。”

    特助便不打扰他休息了,躬身退下。

    江何深第一次在书房睡,可能是环境比较陌生,他一整晚都睡得不太舒服,好像梦见了什么?

    第二天醒来,他持续了好一段时间的胸口窒闷,这两年经常这样,患得患失的,总觉得自己在不知不觉间,丢失什么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