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妙不说这番话还好,可现在一提到太子,昭元帝整张脸都十分难看。

    丹吕镇的那些传闻,他可没少听。

    什么丹吕镇老百姓只追随太子一人。

    丹吕镇老百姓要替太子做神像庙,塑金身。

    丹吕镇老百姓视太子为帝君。

    丹吕镇老百姓……

    但凡是传到他耳边的传闻,昭元帝都记在脑子里,能倒背如流……

    “太子他……”他隐忍着对太子的不满,有意寻问……

    “皇上放心,如今丹吕镇老百姓都十分拥护太子殿下,臣妇从丹吕镇回燕京途中,邻县老百姓都来送行,直呼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深得民心!”

    “深得民心”四个字令昭元帝瞳孔一缩。

    龙袍底下的双手暗暗攥紧:“还有什么?”

    楚妙滔滔不绝的诉说太子在丹吕镇所作所为。

    什么亲自搭棚施粥,亲自入瘟疫营区慰问老百姓。

    而楚妙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存在自我虚构,因为民间就是这么流传的。

    太子为了博得好名声,给自己加了不少美名,就差没给得瘟疫的老百姓端茶倒水了。

    这些话虽说不成问题,可是在昭元帝听来,那就问题大了。

    “那平南王和萧家那几位公子呢?”昭元帝问道。

    楚妙说:“回皇上,平南王不敢忤逆违抗太子殿下的旨意。”

    话说到这,昭元帝已经看清了太子在丹吕镇的地位与局势了。

    他胸口像压着一块大石,脸色阴沉难看,已经没有心思与楚妙多谈。

    他摆了摆手道:“好了,今日就到这,长公主七日后出殡,朕会在长公主的府邸找一个院子设灵堂,你便以长公主女儿的身份为她守灵,送她下葬。”

    “是,皇上。”楚妙起身,退出正乾殿时,眼底一片凉意。

    她走后,昭元帝直接召见太子。

    楚妙刚好在半道碰见正好从东宫出来的太子墨鸿祯。

    墨鸿祯猛地停下脚步,看了看楚妙。

    楚妙向他行了一礼。

    而他在打量完楚妙后,眉宇一蹙:“楚妙,你怎么把自己搞得如此狼狈,伤到了手,日后还能好吗?”

    楚妙微微抬头,眼眸泛着泪花说道:“我会尽力治好我的手伤。”

    “你在姑姑的府里发生了何事?”墨鸿祯十分好奇。

    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偷盗长公主的东西,还纵火烧府。

    楚妙眼泪“吧嗒”掉落。

    这落泪并不是演给太子看,而是真的替长公主不值……

    “我去见长公主的时候,屋子里就起火了,当时守门的是那婢子,我本想带长公主逃出房间,可那婢子锁住了门,若不是长公主救我,我如今怕是命丧火海,还好……王良医说只是伤到了手和脚。”

    只是伤到了手和脚,那可是女子的体肤。

    伤到任何地方都不可取。

    日后留下难看的疤……

    墨鸿祯简直不敢想自己身边躺着一个这样的怪物。

    他对楚妙的厌恶又多了一层。

    墨鸿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那你回去好好休息。”

    “是,楚妙回去要替长公主守灵。”楚妙行了一个退礼,从墨鸿祯身边走过。

    就在她往另一条路离开时,一道身影猛然扑向了楚妙。

    楚妙只觉得寒毛竖立起,想也没多想就往一旁退去。

    随之就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声:“你杀了我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