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阳被陆长风一声姐姐叫得五味杂陈,想想他好好的时候,连正眼都不会看她一眼。

    这会儿却姐姐长姐姐短地喊着,还有这个干净又纯粹的眼神,像揉进了早晨的露珠,晶亮莹润,让人不忍心拒绝。

    甚至还容易升起一股保护欲。

    陆长风晃着周朝阳的手:“姐姐,你听见了吗?你就留下来啊,我不喜欢那个脸黑黑的哥哥,他太凶了。”

    周朝阳听到他竟然这么形容周时勋,忍不住扑哧一声笑起来,然后点着头:“好,我留下来陪你,不过你要听话。”

    陆长风赶紧点头:“我听话的。”

    周时勋先送盛安宁去学校,然后又转公交回家。

    钟文清见周时勋回来,赶紧抱着安安过去:“怎么才回来?吃饭没有?锅里还热着包子,还有粥,我让阿姨给你热热?”

    周时勋没拒绝:“好。”

    安安看见爸爸就伸着小手要爸爸抱,钟文清闻到周时勋身上消毒水味道,哄着安安:“让爸爸去洗澡换了衣服再来抱安安好不好?”

    安安哪里听这个,扭着小身子,伸着小手:“巴巴,抱,巴巴抱。”

    周时勋想到盛安宁的叮嘱,从医院回去一定要换了衣服洗了澡再去抱孩子,医院的细菌太多,忍着抱孩子的冲动:“安安等等,爸爸马上下来。”

    安安就开始哭,一直哭到周时勋从楼上下来,又伸着小手要爸爸抱。

    周时勋抱过安安,再看墨墨和舟舟,两个一人趴在茶几一头,拿着一牙薄薄的苹果片在吃,边吃还边拍着乐着,对他这个爸爸回来一点儿不热情。

    抱着安安去饭厅吃饭。

    钟文清要抱安安,让周时勋好好吃饭,不管她怎么哄,安安就是摇着小脑袋不同意,紧紧拽着周时勋胸前的衣服,嘴里喊着不不不。

    周时勋拍了拍安安的小脊背,让钟文清坐下:“妈,没事的,我抱着她也能吃饭,正好我有点儿事情和你商量一下。”

    钟文清见周时勋说得严肃,也有些紧张地坐下,生怕周时勋要说搬出去住的话。

    周时勋想了想开口:“我有个战友受伤了,你也认识是陆长风。”

    当初和他一起来过京市,也一起来过周家。

    钟文清啊了一声:“是陆长风受伤了啊,那是不是很严重?对了,陆长风还是朝阳的堂哥呢。”

    周时勋点头:“嗯,伤得有些严重,而且伤到了脑子,现在清醒了但是智商只有六七岁,我想着如果家里方便,让他过来住一段时间,要是家里不方便,我就在外面找个房子。”

    钟文清立马点头:“方便方便,楼下还有个小房间,收拾就能住人,这大冬天的出去住就是受罪。”

    然后惋惜:“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要是他爸妈知道了多心疼,是不是因为病了不想让父母担心?我都懂的,你就带他过来住。怎么说他也是朝阳的堂哥呢,算起来也是亲戚。”

    周时勋点头:“好,等他出院我就接他回来,到时候又要辛苦你们了。”

    钟文清摆手:“辛苦什么?我还觉得家里人多热闹呢,你们要是都在家,我天天干活都觉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