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勋记得刚换防过去时,很多新兵不适应,有人想家也有人害怕。

    所以就会组织大家进行一些简单的娱乐活动,用来缓解新兵紧张的情绪。

    隔壁营房里就有个会弹吉他的年轻人,时常给大家弹吉他唱歌。

    他好像叫周峦城!

    周时勋因为三年前受伤后患有战时创伤,心理一直是有问题的,不仅仅不能瞄准射击,还有些记忆被封存不愿回忆。

    盛安宁摸着录音机和钟文清讨论着:“真好看啊,这个比电视好,听这个也不耽误干活。”

    而现在也没什么好看的电视。

    钟文清见盛安宁是发自内心的喜欢,也十分高兴:“你们喜欢就好,以后你们要是能去京市生活,我再给你们买电视。”

    盛安宁觉得暂时他们也去不了京市,所以也没接话。

    晚上就从食堂买了饭回来,在病房吃了后,盛安宁就和周南光钟文清带着东西去出租房。

    房东丈夫已经把木板床搭好,每间屋里还放了个有些旧的三斗桌和一张矮的小饭桌。

    房东还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找出这几样能用的,三斗桌还是问邻居借了一个,你们就将就着用。”

    盛安宁已经觉得很好了,索性把房租给了房东,开始动手收拾。

    钟文清也是吃苦过来的,又是给儿子收拾家,动作格外的麻利,周南光和盛安宁两人都拦不住。

    这边在开开心心地收拾小家。

    京市那边气氛却很不好。

    周北倾去疗养院找到周双禄,跟他说了最近家里发生的事情,然后有些委屈:“爷爷,大哥虽然不是咱们家亲生的,可是在咱们家养了三十年,怎么可以断绝关系呢?”

    周双禄还挺惊讶:“你说的都是真的?”

    周北倾点头:“是啊,我爸妈都已经去龙北市了。”

    周双禄皱眉:“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

    周北倾红着眼:“爸妈也是怕你太激动,而且他现在还不愿意认我们呢,虽然有血缘关系,可是和我们并不亲啊?而且认回来为什么一定要和大哥断绝关系,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不是很好吗?”

    周双禄沉默着没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后才又开口:“你说说那个孩子的情况。”

    周北倾知道爷爷问的是周时勋,很诚实地把周时勋的情况说了一遍。

    周双禄连连点头:“好,好,很好,是我们周家的孩子,放到哪儿都这么优秀。”

    他最喜欢的孙子是周峦城,为如他所愿参军,而且表现很优秀,后来周峦城牺牲,让他也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

    现在听说竟然还有个和周峦城一样优秀的孩子,心里异常激动。

    周北倾拿不准爷爷的态度:“爷爷,那大哥呢?难道真的要和他断绝关系?”

    周双禄皱眉:“他已经成家立业,断不断绝关系有什么关系吗?你要知道这件事是他父母一手造成,让我们一家人分离,所以我们为什么还要留着他?”

    他只是听着,都恨不得崩了朱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