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有什么好说的?”沈崇清道。

    “托他给善堂带了二百两银子。”苏雨寒道,“赶紧收拾,今日都二十八了,明日就是除夕,还有好多东西没收拾。今晚你问了王爷想吃什么吗?要是不挑就吃锅子吧,方便。”

    “好。”

    看起来,苏雨寒并没有对冯星殊很关心,沈崇清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这些天,辽东王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发现了沈崇清和苏雨寒“同床异梦”。

    在一个屋檐下,想瞒住过来人太难了。

    辽东王对此很不高兴,问他是不是苏雨寒拿乔不肯让他接近;沈崇清把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只说当年生晔儿那次给他留下了阴影,现在还不太行……

    没错,现在是沈崇清给自己盖戳说自己不行。

    辽东王转而开始担心起他的身体,弄得沈崇清看他忧心忡忡的样子又有些内疚。

    他太难了!

    他十分想问,王爷体察乡间生活够了吗?过了年是不是就该回王府了?

    这个亲哥,不能帮他,反而会成为他追求苏雨寒路上的绊脚石。

    苏雨寒所讨厌的那些男人的傲慢,基本辽东王身上都有。

    沈崇清并不敢说自己身上没有,但是为了苏雨寒,他愿意去改变,去适应她。

    只是什么时候,他的“不行”能被治愈啊!

    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因为辽东王带来的矛盾越来越多。

    第一件事是福安郡主来了。

    没错,就是那个虐待麻雀,让所有麻雀现在都不敢接近她的双面小孩福安郡主。

    “父亲,我想您了,我想要陪着您过年!”福安郡主披着雪白的狐裘,里面穿着一身红色袄裙,好一个明眸皓齿,冰雪可爱的小姑娘。

    沈崇清眉头皱起来,忍不住看向苏雨寒。

    苏雨寒用唇形告诉他两个字:“不留。”

    当初那笔帐还没找她算,现在还想来住她家里?门都没有,窗户更没有!

    辽东王还没说话,就听沈崇清道:“怕是住不开。”

    福安郡主脸上顿时露出了委屈之色,拉着辽东王的衣襟小声地问:“我想父亲了,随便加张床不行吗?比如,在她们的房间里?”

    她指着的是惊云和春秋。

    惊云把手里的针线笸箩一摔:“我梦游……”

    “那有什么关系?”

    “我做梦喜欢杀人!”惊云恶狠狠地道。

    春秋面色也很冷淡,她已经看出来了苏雨寒对福安郡主的不待见。

    福安郡主顿时眼圈含泪,小模样看起来令人心疼。

    辽东王想想好像确实住不开,现在已经很挤了,便道:“你今日在这里呆一会儿就回去吧。”

    福安郡主的表情层次丰富,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孺慕,依依不舍,我虽然很委屈,但是我还是听话的多种意思。

    留下吃顿饭,苏雨寒还勉强能忍;但是这顿饭就很将就,让她精心做是不可能的了。

    大不了,她回头再给自己人加小灶。

    这个自己人,没有沈崇清和辽东王!

    福安郡主来了之后,自然要介绍她和晔儿认识。

    福安郡主表现得十分乖巧以及……热情,几乎就跟在晔儿屁股后面,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大眼睛闪啊闪,时时都是“晔儿你好厉害”这种崇拜的神情。

    苏雨寒呕得不行。

    为什么她有一种有人要勾、引自己儿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