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袁庾修咬牙切齿地道,“我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几年都等了,还差这一个月?”陆九渊依然轻晃着酒杯。

    “晃什么晃!”袁庾修气急败坏地抢过杯子,把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然后把杯子放到桌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要是杯子坏了,你想要的人就得不到了。”陆九渊不疾不徐地说,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狐裘带子松开,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中衣领子也低,便露出锁骨来。

    袁庾修瞥了他一眼,骂了一声“妖孽”,随即不情不愿地道:“一个半月,不能再久了。要不我直接去接人……”

    “两个月。要不你就带着杯子走。”

    “行,算你狠!”袁庾修咬牙切齿地答应,站起身来道,“没事我先走了。”

    他得去沈家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一天天,怎么这么多不省心的事情!

    陆九渊摆摆手,依旧维持着之前的姿态。

    然而等袁庾修离开之后,他脸上的笑意却顿时荡然无存,声音冷冽如同淬了冰般:“龙一,沈家怎么回事?”

    侍卫龙一跪在地上道:“世子,沈夫人和她的一双儿女被金吾卫抓到了天牢中,是皇上的圣旨。”

    陆九渊起身,宽大的狐裘把桌上的鸡缸杯扫到了地上。

    地上铺着厚厚的虎皮,杯子打了几个转儿停下,却再也没引起新主人的丝毫注意。

    龙一看着主子冰冷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禀道:“龙三和龙八已经去查了,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传回。”

    “回府!”陆九渊眉眼间闪过戾气,甩袖大步往外走去。

    龙一犹豫一瞬,上前把鸡缸杯揣到怀中,快步跟上。

    再说绿羽毛把沈崇清带到了十三娘的住处,此刻门户大开,外面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听见马蹄声,看热闹的人都看向沈崇清。

    沈崇清没有下马,往离自己最近的男人怀里扔了一锭银子,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男人被这锭银子砸蒙了,但是很快又欣喜若狂地道:“金吾卫来抓人了,抓走了一个女人。”

    “只抓走了一个女人?”沈崇清眯起眼睛问道。

    “对对对。”人群中其他人纷纷附和,眼巴巴地看着沈崇清。

    沈崇清把荷包里的银子都散了出去。

    十三娘也出了问题,但是闫春却没事。

    他留在这里盯梢的人又哪里去了?

    正想到这里,人群中有人冲他摆手,沈崇清认出了那是自己人。

    于是他假装打马离开,却停在不远的巷子里,随即那人便跟了过来,焦急地道:“大人,今天早上闫春一大早就出了门,咱们的人跟着他。然后他一直没回来,金吾卫却来把十三娘抓走了。”

    闫春有问题!

    沈崇清挥手让人退下,然后问绿羽毛:“你知道闫春的下落?”

    绿羽毛傲骄地点头。

    它知道,闫春去了淮王府,然后跟着淮王进宫了!

    沈崇清的人还没有回来,他决定先跟着绿羽毛去找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