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寒知道了这些后还是不赞成沈崇清的做法:“既然如此,还差临门一脚吗?直接登基再去迎敌,又能耽误什么功夫?”

    大不了一切从简,但是名分要定下来。

    “我和你说的是大部分,还有相当一部分依然效忠皇上。”沈崇清道,“天地君亲师,雨寒,他们和你的想法不一样。”

    虽然已经穿越很多年,但是苏雨寒始终无法站在古人的角度,彻底了解他们对于忠君的执著。

    “那一小部分,不足以为皇上翻盘,但是大敌当前,他们扰乱后方,我们防不胜防。”沈崇清道。

    苏雨寒顿时明白过来,如果现在沈崇清或者晔儿登基为帝,那么接下来迎敌的时候就可能腹背受敌。

    而扶持皇子登基,以皇子之口发号施令,相对来说能保证后方稳定,一致对外。

    “现在并不是最好的时机,”沈崇清怅然道,“然而皇上已经容不下我们了。”

    苏雨寒从身后抱住他,脸贴在他后背上:“咱们不管了,不管了,交给晔儿。”

    谁也理解不了沈崇清的痛,包括她。

    沈崇清握住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雨寒,我带你出去走走吧。”

    “好,去哪里?”

    “上战场怕吗?”沈崇清问。

    苏雨寒惊讶:“上战场?你要亲自去对阵镇南王?”

    “是。”沈崇清道,“镇南王不知道得了什么帮助,这次来势汹汹,长驱直入。他们手中有云梯和投石机,都十分厉害,所以一路上没有受到多少阻碍。”

    苏雨寒心生担忧:“那么厉害?那怎么办?”

    “他有张良计,我们也有过桥梯。”沈崇清眼神坚毅,“只是雨寒,那些跟着镇南王北上之人,已经是破釜沉舟,没有退路了。那是二十万精兵,所以并非一朝一夕所能结束。”

    苏雨寒恨声道:“这种战争,最后倒霉的还是最底层的士兵和普通百姓。只恨我们造不出枪炮来!”

    最该死的就是镇南王。

    “他打着为陆九渊报仇的旗号,不死不休。”沈崇清道,眼中并无惧怕,“不管两年三年,我奉陪到底。”

    这样的毒瘤早晚要拔除,现在既然来了,那就对上吧。

    “好。”苏雨寒道,“我可以去帮你看着粮草调度。”

    孩子们都已经大了,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现在京城局势定下,可以让赵夫人带着两个孩子进京,晔儿都能照顾过来。

    “不带你去,怕你牵肠挂肚。”沈崇清道,“你也不是娇气的,那我们就共进退。”

    “总算做对了一件事。”苏雨寒道。

    沈崇清拉着她坐下,“怎么听着你这话,似乎对我还有怨怼?”

    “怎么没有?就算你扶持皇子上位有理由,你留着皇上做什么?”苏雨寒道,“或许你觉得我心狠手辣,但是这件事情,不斩草除根,终是祸患!”

    沈崇清沉默良久。

    “或许你不爱听,但是事实如此。”苏雨寒又道,“别说我不体谅你,我心疼你,自己心里都跟着难过。可是……”

    “你不必说了。他,活不了。”沈崇清话语之中似乎带着无尽的感慨。

    苏雨寒不解了。

    这到底是要留皇上一命还是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