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寒却不信她的鬼话,对上春秋困惑的眼神道:“她若是敢在沈崇清面前说,你再相信她。”

    惊云:“……”

    不是苏雨寒信口开河,长期活在压抑之中的孩子,怎么会像惊云这般没心没肺,肆无忌惮,眼神有光?

    她分明是为了留下来而信口开河。

    惊云小声嘟囔着道:“反正我就想陪着我哥,住在别人家,我不舒服。封家的人,真的都不喜欢我,只有几个人喜欢我,可是他们也不能总照顾我。在谁身边,都没有在我哥身边自由。”

    “挨揍的自由吗?”苏雨寒问。

    惊云:“……我们讲和行不行?你让我干活,我也干了,你干嘛还总针对我?”

    “你谎话连篇,做事冲动,我怕你把晔儿带坏了。”

    “那是我侄子,我怎么会带坏他!”

    “你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做什么。孟母三迁,远离的就是你这种人。”苏雨寒不客气地道。

    惊云:“……我有用的!”

    “那证明给我看。”

    “我,我从今天开始教晔儿功夫,怎么样?”

    “成交!”

    晔儿表达过想要学武的想法,但是沈崇清不不知道为什么始终不答应。

    虽然苏雨寒不相信惊云的功夫很高,但是教晔儿应该绰绰有余。

    惊云第一次从苏雨寒这里得到爽快答复,半晌后道:“你是不是故意给我挖坑让我跳?”

    “现在反悔来得及。”

    “不反悔,哼!”

    惊云虽然各种不靠谱,但是对晔儿是发自内心地疼爱,所以苏雨寒也放心把晔儿交给她。

    鸡飞狗跳之中,惊云转眼间就来了半个月。

    苏雨寒发现了一点儿问题——这货是个乌鸦嘴。

    比如沈崇清天天早上爬树捡野鸭蛋,从没有失手过,可是惊云喊一声“哥,你小心点,别把鸭蛋打碎了”,沈崇清手里的鸭蛋,“啪”地掉下来碎了。

    “哥,你蛋真碎了!”

    “你闭嘴!”

    苏雨寒听得乐不可支。

    再比如说,惊云嘀咕:“这么多野鸭,拉屎不会掉头上吗?”

    下一刻,走在院子里的苏雨寒,袖子上就多了一泡鸭粪,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苏雨寒恨不得把她的嘴封上,严正警告她,再敢胡说八道,就让她饿肚子。

    惊云不服气地道:“都真正发生的事情,怎么是胡说八道呢!”

    “你是乌鸦嘴。”

    “我要真是乌鸦嘴,那些当官的欺负人的怎么不横死呢?”

    结果第二天就传来消息,他们这里的知府大人,半夜死在了小妾房里,死得很不光彩。

    苏雨寒盯惊云盯得更紧了。

    惊云骨子里就是个不安分的,没老实几天又跃跃欲试,“哥,咱们去抓金雕吧。要是抓到金雕,你就能免罪离开这里了。”

    苏雨寒:“你是觉得冬天金雕填不饱肚子,去给它送食物了吗?”

    “你小看谁?我的身手,也就比我哥弱那么一点点。除了我哥,我还没服过谁呢!”

    沈崇清道:“不许胡闹。你就老老实实待着,等着封家来接你。”

    “不可能来的。”惊云嘀咕道。

    “你说什么?”

    “封家老太君仙逝了,他们都得守孝,孙子辈的还得守一年呢!不能出门。”

    因为这话,她又挨了一顿打。

    “你在封家这么多年,给人家添了多少麻烦。现在人家家里出事,你不帮忙,还添乱!你要是死了,封家情何以堪?你就是这么报答恩人的?”

    惊云鬼哭狼嚎,去抓金雕的事情也暂时忘到了脑后。

    她现在还没想到,她那么快就会见到金雕王,并且发现了苏雨寒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