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雨寒心里有数了,道:“茯苓姑姑拒绝了他。”

    “嗯。”晔儿点点头,“我猜也会是这样。”

    “嗯?”苏雨寒觉得自己的智商现在以越来越高的频率被儿子碾压。

    “茯苓姑姑其实很清楚他的意图,但是姑姑也很骄傲,又不是真的喜欢她,非她不可,她不会答应的。”

    相夫教子?日后男人飞黄腾达之后,恐怕会一脚踢开糟糠之妻。

    她又无所依仗,谁会帮她说话?

    “我啊!”苏雨寒听完晔儿的分析后表示,“我肯定帮茯苓的。”

    “娘,我知道您会。”晔儿笑了,“但是从茯苓姑姑自己那边来看,她在府里伺候了这么短的日子,尤其四个妹妹还小,她没帮多少忙就嫁人去了,日后怎么有脸来求您?”

    苏雨寒仔细想想,好像确实也是这样的道理。

    “娘,冯先生自己也知道这些,所以茯苓姑姑不答应,他也早有准备。”

    “他准备做什么?”

    “宁缺毋滥,不娶便是,日后总能遇到合适的。”晔儿如同小大人一般道。

    苏雨寒忽然生出逗弄他的心思,眨眨眼睛道:“晔儿,那你告诉娘,你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媳妇?”

    然后晔儿红了脸。

    苏雨寒哈哈大笑,刮刮他的鼻子道:“小屁孩,还真的考虑过呢!”

    晔儿一本正经地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将来娘不管让我娶谁,我都会对她好的。”

    苏雨寒忽然羡慕起这个未来要给自己当儿媳妇的小姑娘了。

    她这个婆婆肯定不讨人嫌,能出钱绝不含糊;晔儿俊秀而天资卓然,难得的是还心细体贴……

    不过苏雨寒想着想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

    晔儿茫然地看着她。

    苏雨寒笑道:“恐怕将来你要成亲,别人一听你四个妹妹,有四个小姑子,就不乐意了。”

    晔儿脸色更红。

    沈崇清大步进来,“什么小姑子?”

    天气越来越热,他走了一身汗,进来先扯过屏风旁边架子上挂着的棉巾擦汗。

    他刚从校场直接回来,身上穿着一身短打,被汗水浸湿了大片,贴在身上,肌肉轮廓一览无余。

    苏雨寒扬声让外面伺候的丫鬟去备水,然后笑着开口道:“在说给晔儿娶媳妇的事情呢。”

    晔儿给沈崇清行礼后落荒而逃。

    苏雨寒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沈崇清笑骂道:“晔儿老实,你就欺负他。快给我找身衣服,一会儿帮我擦擦背。”

    苏雨寒道:“越来越难伺候了,沐浴还得专门配个人伺候你。”

    沈崇清挑眉:“我不占你便宜,咱们俩相互伺候如何?”

    苏雨寒骂了一句“色胚”,起身去翻箱笼给他找干净的衣裳。

    沐浴的时候苏雨寒和沈崇清说了茯苓的事情,后者表示也该尊重茯苓的意愿。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茯苓是苏雨寒的左膀右臂,这时候需要她帮忙。

    “你账册看得怎么样了?”沈崇清问。

    通过种种努力,他拿到了淮王府一小部分账册,当然是誊抄出来的,已经给了苏雨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