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不进宫了?”惊云好奇地问。

    “或许是皇上有事吧。”茯苓道,“已经有几日了。”

    “奇怪。”惊云嘀咕,“晔儿那么精,能这么快就失宠?”

    这话苏雨寒不爱听了,拍拍桌子道:“闭嘴吃饭,什么得宠失宠的,你把你侄子当成什么人了。”

    她儿子那叫孺慕,才没有功利心呢!

    皇上要是不宠晔儿,那是他自己眼瞎。

    惊云端起碗来,咕嘟咕嘟半碗鸡汤就下肚了,看她吃饭就像看吃播,让人觉得异常香甜。

    “对了,”惊云抬起袖子擦了擦嘴,被苏雨寒怒目相视也不在乎,“反正要换衣裳。我想说,你猜我昨日遇到谁了?”

    “谁?”苏雨寒没好气地道,“你那帕子,都是摆设吗?”

    “你爹!”

    苏雨寒:“……好好说话。”

    “你苏家那个爹。”惊云道,“他去逛勾栏了,老不羞。我打听了一下,说是好像因为苏明珠的境遇不好,方姨娘总是在他耳边哭,他烦了,就总跑出来。”

    苏雨寒冷笑:“都是借口罢了,喜新厌旧,他原本就是这样的德性。”

    喜欢渣男的女人,无论得宠时多么趾高气扬,都应该想到自己被他抛弃的那日会有多惨。

    说不定,渣男更早之前就厌倦了,只是因为苏明珠的原因才收敛。

    现在苏明珠彻底成为废子,他才开始有恃无恐起来。

    “嫂子你说,”惊云咬了一口腊肠,唇角流油,香气四溢,“苏正这老狐狸,怎么就那么沉得住气?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怎么一点儿都没见他慌?”

    苏明珠废了,苏怀礼“叛变”,他最寄予厚望的孙子孙女都这样,苏正却始终没有露出颓势,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听说,”苏雨寒道,“他已经放弃孙女这条路了。”

    苏明珠花费了他太多心血,然而最后的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被自己这个从来没有什么水花的打了个落花流水,不成气候。

    “他现在带着苏家子弟读书,应该还是不甘心,想着学而优则仕,想多提携苏家子弟吧。”

    惊云托腮嘀咕:“他想有什么用!他也不想想,这原本就是你死我活的事情,就辽东王那点小心眼,能容得下他?他苏家的子孙,就是学成范蠡管仲,也一样不会被重用。说不定那个人一上位,咔嚓咔嚓把苏家男丁全解决了呢!”

    “那也不至于。”苏雨寒道,“苏正是两朝元老,当年皇上登基之后,他也是实打实的功臣。辽东王若是一上位就迫不及待地清洗老臣,别人怎么想?苏正那么聪明的人,至少可以解甲归田,最多他自己身死让新君出口气,保住家人,日后未必没有子弟能再入朝为官。”

    不过那又是几代人的长远规划了。

    但是苏正这样的老狐狸,应该看得到这么远。

    “那岂不还是认输了?”惊云嘀咕道,“我觉得没那么容易,他那么狡诈,才没那么容易认输呢。”

    “谁知道呢?走着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