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总督终于能正视晔儿了。

    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欢喜,最后拉着晔儿的手不放。

    沈崇清看着都觉得尴尬,偏偏韩总督不尴尬,而晔儿也一直耐心地任由他拉着,丝毫没有嫌弃他酒气熏天,胡子上都沾上了菜汤。

    “世子,你十四了是不是?属龙的?我有个女儿啊,数鸡,就比你大,我算算,七岁!嗯,龙凤呈祥,再般配不过……”

    沈崇清脸都绿了。

    他想到几年前韩婵追着他跑的荒唐事,现在竟然要把韩婵说给他儿子?

    万万不行!他这一关就过不了!

    “你说怎么样?都是痛快人,我也不诓你,不是我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我那女儿,真是岭南头一份的好!”韩总督把胸脯拍得啪啪作响,看起来一点儿不像个总督大人,却像个绿林好汉。

    晋王在桌子下偷偷拉了拉沈崇清的衣袖,在他耳边道:“你见过这位韩姑娘吗?”

    沈崇清咬牙切齿地道:“没,见,过!”

    这韩德烈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女儿是岭南头一份的好,那他沈崇清的女儿们岂不是天上的仙女儿?

    晔儿不慌不忙地道:“韩姑娘定然蕙质兰心,定然能得寻良婿。我年纪尚小,虽说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而我从小拜了师傅。我的婚事,需要师傅点头的。”

    “嗐,那还不好说?”韩总督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来,你说说,你师傅是谁?”

    大不了,他去找他说。

    韩总督觉得今日没有白来一趟,收获了准女婿一名——没错,他已经单方面决定了这门婚事。

    招了这样的乘龙快婿,让那些想要看韩婵笑话的人好好看看,噎死他们!

    年龄不是问题,不就是七岁吗?不算什么。

    晔儿给了沈崇清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自己看着韩总督不慌不忙地报上了自家师傅法号。

    然后沈崇清和晋王就看着韩总督的嘴巴张大,简直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去。

    “你竟然是大师的弟子?”韩总督半晌才反应过来,“当年我死皮赖脸,在庙里干脏活累活,待了好几个月,大师都没有收下我,竟然收下了你?还是从小?”

    韩总督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表示很嫉妒。

    “等等,等我去个茅房,回来好好跟你们说说这段。晔儿啊,我就说看着你亲切,原来你差点成为我的师弟啊!”

    众人都无语。

    那是差点吗?你差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你根本就没入大师的法眼好不好?

    趁着他出去,晋王好奇地问晔儿:“你是不是知道这段过往,所以故意拿出来说的?”

    晔儿笑着点点头:“临行之前,师傅同我说,如果韩总督为难,可以提他的名字。当年师傅点拨过韩总督,所以后来他娶了韩夫人,也一直驻守岭南。”

    了无大师告诉韩总督,如果想他这一辈烈火烹油,可以留在京城,但是日后子孙难以为继;如果他想着多好几代人,那就去岭南,然后韩总督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