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情,”晔儿道,“爹,您一直在关注镇南王府吧。”

    “嗯,怎么了?”沈崇清看着身高已经超过自己下巴的儿子,心里隐隐骄傲。

    现在总算明白“多年父子成兄弟”是什么意思,不知不觉间,晔儿已经成长为他的臂膀,甚至青出于蓝胜于蓝。

    沈崇清已经想不太起来他十四岁时候的事情了,除了漫天的风沙和无休止的杀戮之外,似乎没有别的底色。

    但是晔儿的十四岁,比他出彩太多,早已闻名天下。

    “爹,您确定,当年陆九渊死了吗?”

    沈崇清一愣:“你说怀疑,陆九渊当年没死,现在镇南王府隐隐有重整旗鼓的势头,是因为陆九渊?”

    “只是猜测。”晔儿道,“两年前豫王来岭南,韩家姑娘和您闹翻,矛头直指您,想要挑拨您和娘的关系,幸亏娘聪明坚定维护您,这件事情您记得吗?”

    那样感动的事情,沈崇清怎么可能忘记?

    “韩姑娘的丫鬟死了,死无对证,这件事情再也没有下文。”晔儿继续道,“您就没有怀疑过陆九渊吗?”

    沈崇清确实没怀疑。

    “然后这次蒋姨中毒,毒又来自于西南,虽然说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是我隐隐还是觉得和陆九渊有关系。因为我娘已经查清楚了,这件事情还是和韩府有关。我怀疑,韩府有镇南王府的人。”

    沈崇清面色凝重:“我觉得他没有什么活着的希望,但是也确实没有找到他的尸身。你若这么说,是应该去查一查。”

    晔儿道:“我并不是怀疑爹,只是觉得陆九渊诡计多端,又和娘来自同一个地方,际遇实在令人称奇,更掌握着我们所不知的东西,所以我才……”

    “我知道。”沈崇清打断他的话,面色凝重道,“你不必解释。你说的有道理,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查下去。”

    “是。”

    父子俩又说了些关于镇南王府的情形,算是交换了彼此手中了解的信息。

    正事说完之后,沈崇清道:“韩总督那个女儿惯坏了,疯疯癫癫,你不必理会她。”

    晔儿笑了笑:“韩姑娘闹着玩的而已,儿子不会当真的。”

    沈崇清又想起宝和郡主,想起后院中那个几乎不露面的仲灵,看着已经成为翩翩少年的儿子,不得不承认,儿子大了。

    “你的婚事,一定要慎重。你并不一定还能有爹这样的运气……”

    沈崇清是个古板负责之人,虽然从前的苏雨寒百般不靠谱,即使他对这门亲事诸多不满,但是他没想过休妻。

    只是后来那恶毒的女人对晔儿太差,所以他才萌生出休妻的想法,还多半是吓唬那女人的。

    多少人婚事不幸,也只能将就一生,他不愿意晔儿重蹈覆辙。

    “爹,我的婚事,一定要您和娘做主。”晔儿向他保证。

    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他的全部精力都会用在如何登上那个位置上,哪里还有闲心想女人?

    可是有些话不能说太满,否则很容易被打脸,谁也不例外,包括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