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真的是你?”

    院子里,邢景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伸手上下摸摸沈崇清,不敢置信地道。

    沈崇清甩开他的“咸猪手”,一脸嫌弃:“你先告诉我,现在是不是天启五年夏?”

    邢景山:“侯爷,你失忆了?”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

    沈崇清:“问你话,你回答便是,哪来那么多废话。”

    “是是是。”

    卧槽,侯爷不会是做了鬼魂,喝了孟婆汤又重返人间的吧。

    然而酷烈的太阳下,沈崇清脚下踩着短短的半截影子。

    邢景山松了口气,鬼没有影子。

    幸亏不是鬼,虽然他自诩不怕鬼神,但是大白天撞鬼,也是怪吓人的。

    “是就好。”沈崇清确认了这件事情,长出一口气。

    这时候屋里的韩婵抱着肚子出来,“相公,来客人了?”

    邢景山吓得又差点跌倒。

    相公?沈崇清哪里来的娘子?

    坊间是有传闻,他带着韩总督的女儿私奔了,可是邢景山知道沈崇清对苏雨寒一往情深,而且人品可靠,决计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然而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尤其那个他不认识的女子,竟然上前扯沈崇清的袖子,十分亲密的样子。

    沈崇清面染薄怒:“韩婵,你够了!”

    邢景山:擦,竟然真是韩婵!他看走眼了!

    不不不,苏雨寒看走眼了。

    杨雨疏还喜欢过他呢,就这见异思迁的样子,哪里比得上他?

    邢景山心里莫名有几分得意起来。

    男人和女人的最大不同在于,男人即使自己对妻子矢志不渝,听到别的男人闹出事情,多半也宽容;然而女人听到这种事情,即使事不关己,那也是同仇敌忾。

    邢景山还是个粗人,虽然觉得这般很不妥,但是也没有想因此就和沈崇清划清界限。

    韩婵委屈巴巴地道:“相公,我是荷花啊!”

    邢景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怎么又来了个荷花?还换人了?

    事情的演变,似乎越来越出乎预料了。

    他瞪大眼睛看向沈崇清,想从他脸上身上看到伪装的痕迹,然而并没有。

    这冷峻的眉眼,紧抿的嘴唇……都是如假包换的冠军侯。

    “韩婵,你要是再闹,我现在就立刻把你送回岭南去。”

    韩婵不敢闹了,低声道:“相公,你为什么总要把我送给陌生人?我还怀着你的孩子呢!”

    邢景山:他有经验,看这肚子大小,得是知道怀孕后才私奔的吧。

    可怜了侯夫人,眼睛都要哭瞎了。

    想到这里,他生出几分正义之心,道:“侯爷,你好歹也是堂堂侯爷,这般做事,太不爷们了!你就是喜欢,把人纳进门也行,离家出走,假装失踪这样的事,多损啊!”

    山上的笋都被您夺空了。

    沈崇清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更加恼怒,带着雷霆万钧的愤怒看向韩婵。

    韩婵怂了,委屈巴巴地道:“你否认我不要紧,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总要有个爹吧。”

    沈崇清:关他屁事!

    滚进去!

    韩婵委委屈屈地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