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打听完回来告诉她,谷糠十文钱一大筐,还告诉她,一只鸭子一冬天就能吃掉一筐谷糠。

    “这生意行!”苏雨寒眼神亮了,“野鸭又是不要本钱的。每天下一个蛋,冬天里保暖做得好,算两天一个,那到年底一只野鸭也能下七八十个。我去卖野鸭蛋,两文一个,就一百五十文钱,七只野鸭就是一两银子。那我要招来一百只野鸭就是十几两,买谷糠那一两银子简直可以忽略不计……”

    沈崇清看着她,许久都没有说话。

    苏雨寒得意:“是不是没想到这么大的利润?”

    沈崇清道:“我以前不知道,你会算账。”

    苏雨寒:“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总要有点长处吧。我非但会算账,还能替人查假账。”

    前世辛辛苦苦奋斗十几年,差点就要成为全球顶尖会计师事务所的高级合伙人,这点本事怎么能没有?

    做审计的,非但会做账,更擅长查账;不谦虚的说,数字就是她亲儿子,养个鸭子她还算不出来成本利润了?

    沈崇清道:“以后你管家。”

    苏雨寒:“……”

    开玩笑,这家里,除了她那笔意外所得,有什么可以给她管的?

    前世她们经常开玩笑,要求老公上交工资卡的时候可以霸气侧漏地说一句,“我在公司过手的都是几亿几十亿的资金,管你这仨瓜俩枣,偷着乐吧”。

    可是现在,这家里,仨瓜俩枣都没有。

    沈崇清道:“你想试就试试,但是不要抱太大希望。野鸭畏人,怕是艰难。”

    苏雨寒却胸有成竹:“房前屋后这么多槐树,梧桐树,招凤凰难,招个野鸭真不难。”

    沈崇清不懂她为什么迷之自信,但是还是买了两大筐谷糠扛了回来。

    苏雨寒跑去找春秋:“春秋,你来帮我干点活,我管饭,管吃还管拿!”

    对王太医她却说是要学女红针黹,请求他放人。

    王太医哼了一声道:“早该如此!希望你知耻后勇……”

    春秋十分尴尬,苏雨寒却给她一个眼色,示意她不必管。

    就是说教而已,前世她也上过十几年学,听过的说教早就把耳朵磨出了茧,刀枪不入。

    苏雨寒拉着春秋回家,指着借来的梯子和树道:“春秋,你敢不敢上树放东西?”

    “敢!”春秋道,“春天的时候,我不用梯子就敢爬树摘榆钱儿。”

    她把乌黑油亮的辫子在脖子上缠了两道,咬着辫子尖儿就要往树上爬。

    苏雨寒忙拉住她:“等等,我还没把东西做出来呢!来来来,快来帮忙。”

    春秋有几分不好意思地道:“我太想帮雨娘子了。”

    可是当她知道苏雨寒的想法后,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地道:“这,这要是行的话,别人早这么做了吧。”

    “他们没想到,咱想到了啊!”苏雨寒道,“试试,又不要多少本钱,万一可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