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沈崇清睡在冰屋之中,身下是厚实绵密的熊皮,身上裹着的是轻薄温暖的睡袋,听着外面呼啸的风雪,嘴角不由勾起。

    苏雨寒,晚安。

    金雕王虽然埋怨苏雨寒不给它准备东西,但是还是又帮忙送了两次东西“羞辱”情敌。

    苏雨寒知道沈崇清不会吃什么苦,便安心准备过年。

    晔儿喜欢鞭炮,苏雨寒便给他买了两大筐让人送去。

    她知道背后有人指指点点,毕竟她的男人走上了一条“必死”之路,她竟然还有闲心给儿子买这么多鞭炮,可是那些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晔儿开怀,比什么都重要。

    只是她没想到,沈崇清前脚刚离开,后脚就有人动了非分之想。

    那还是上午,青天白日,苏雨寒正切着羊肉片准备吃锅子,惊云在和她说江南的事情,忽然有醉汉醉醺醺地闯进来,意图轻薄苏雨寒。

    “雨娘子,你相公回不来了。跟着我怎么样?让我吃香的喝辣的吗,我让你夜夜爽到哭。”

    苏雨寒气笑了:“吃软饭也能说得这么牛气冲天,你直接说想要卖身就行了。来来来,脱了裤子,让我验验货!”

    不把他的小牙签剁下来算她输!

    惊云这个火爆脾气,本来就压抑得够呛,听到这话还能忍?

    她上去就是一顿暴打,把人打了个半死,又一脚踹到了门外,道:“别在这里脏了姑奶奶的地!嫂子,刀给我,我阉了他!”

    苏雨寒环胸倚着大门,睥睨着烂泥一滩的醉汉道:“长了和没长一样的东西,你恶心自己干什么。”

    醉汉被打得酒早就醒了,求饶道:“姑奶奶,姑奶奶,是我错了,是我多灌了几口猫尿喝醉了,冲撞了两位姑奶奶。”

    苏雨寒啐了一口:“喝醉了?喝醉了你怎么不回家抱你娘!欺软怕硬的东西,也敢上门寻晦气!”

    “就是。”惊云总算有一次和苏雨寒站在同一战线上,听着她骂人觉得无比舒畅,“打死一点儿不冤枉!”

    “这位大嫂和姑娘,请问这里是沈崇清的家吗?”

    苏雨寒抬头,便看见巷口站着两个男人。

    一个身穿湖绿蜀锦长袍,三十岁上下,头戴玉冠,相貌平平,但是一双桃花眼十分出挑;另一个身穿鸦青色细棉长袍,二十出头模样,剑眉星眸,鼻梁高挺,薄唇润红,下颌完美,轮廓精致。

    虽然面容严峻,然而依然掩饰不住风采——在苏雨寒见过的所有男人之中,论长相,他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翘楚。

    这两个男人,非常不巧,她都认识。

    年长的是她兄长苏怀礼,年轻的这位就是金雕王口中对她很特殊的男人——冯星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