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清在外面等得心急如焚,时不时听到里面传来皇上的大小声,却丝毫听不见苏雨寒的声音,内心煎熬无比。

    他几乎望穿秋水,终于等到她出来。

    “怎么样?”他迫不及待地上前道。

    苏雨寒道:“不知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皇上要赏赐我,但是圣旨和东西,要过几天才来。”

    她以为沈崇清要问问太子会如何,但是他并没有,如释重负道:“那走吧。”

    回去之后苏雨寒就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辽东。

    她已经和皇上说清楚了,只想回辽东看儿子,顺便感慨了一下自己智商不够用,应付不了京中复杂的形势。

    皇上骂她,说她装起傻来,和苏正倒是如出一辙。

    虽然他没有答应她,但是也没拒绝。

    苏雨寒想,他多半是默许了。

    惊云问她:“真的要回去了?”

    苏雨寒瞥她一眼:“你这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当然是高兴!”惊云道,“京城我早就呆够了,更何况那谁要出来了。”

    她现在已经毫不掩饰和太子的嫌隙了。

    “那就也赶紧收拾东西,咱们还得赶回去过年。”苏雨寒道,“你回去陪晔儿放鞭炮。”

    “那,那……”

    看着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苏雨寒没好气地道:“那什么?不会说话了?”

    “我哥还能回去吗?”惊云不确定地道。

    苏雨寒平静道:“应该不回去吧。”

    从皇上对她的态度看起来,皇上应该已经决定放来了太子;沈崇清比太子更早就官复原职,就可见一斑。

    太子复出,沈崇清这狗腿子,不,左膀右臂,可不能缺少。

    她管他们呢!只要她自己回去有安生日子过,谁也管不了。

    她就猜测惊云不想留在京城,有这个保镖在,她也能安然回去。

    “那你走什么?”惊云瞪大眼睛,“莫非你想和我哥分道扬镳?”

    苏雨寒没吭声。

    “不行,我去问问我哥怎么说。”

    苏雨寒却拉住她,眼神清冷:“惊云,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冲动。大人要学会给彼此留体面。”

    分别在再所难免,那就坦然接受,彼此祝福。

    她不想卷入京城是非,早就想离开,这也是她这些日子通宵达旦,兢兢业业看账本的动力。

    惊云突然觉得离开京城也没有那么让人期待了。

    她想去找沈崇清,却突然发现找不到她了,顿时十分沮丧,只能再转回来。

    苏雨寒道:“走,横竖你也没事,陪我出去买些东西去。”

    “买什么?”

    “我们来京城一场,总要带些礼物回去吧。别人不说,晔儿要有吧,王太医和春秋要有吧,还有李掌柜……”苏雨寒盘算着道。

    “那好,我陪你去。”

    京城的富庶程度远超苏雨寒的想象,比如这里竟然已经有了专门卖小孩玩具的店铺。

    那些玩具的材质,从陶土、木材、瓷器到金银玉石都有,玩偶憨态可掬,其他玩具也都做得十分精细。

    苏雨寒像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看得眼睛都不够用了。

    “惊云,那个是不是很好看?”她指着货架上一个踢毽子的小人俑道。

    惊云还没说话,就听旁边有个女声道:“这些都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