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把篮子交给身边的孩子,不卑不亢地过来行礼。

    晋王笑道:“免礼。我只是路过来随意看看,不必紧张。”

    沈崇清也开口道:“春秋,带着王爷四处看看。如果有事,就先去忙你的。”

    春秋带着两人在善堂里到处走了走,然后说要去看几个生病的孩子,晋王好奇,也提出跟着一起去。

    他态度很客气,春秋就带着他们一起过去。

    生病的孩子住在单独的院子里,见到春秋来,一个比一个高兴,争先恐后地喊着“姑姑”,有要春秋陪着玩的,有和春秋说自己好好吃药求表扬的……

    春秋挨个耐心地安抚,脸上始终带着耐心的笑容。

    沈崇清也一手抱起一个男孩,逗得他们大笑,很快又有好几个小子围了上来抱着他大腿。

    晋王笑着弯腰抱起一个女孩,从荷包里掏出糖来,然后原本对他陌生的孩子,立刻熟悉了起来,纷纷过来讨糖吃。

    春秋那里安静下来,有些惊讶地看着晋王。

    她没想到,晋王出门竟然随身还带着糖。

    或许是春秋的目光太过灼灼,晋王温润一笑,伸出干净修长的手,掌心赫然是一粒红色的糖:“春秋姑娘也尝尝?”

    春秋脸色微红,“多谢王爷,民女只是没见过这样的糖果,给孩子们吧。”

    晋王随手把糖给了眼巴巴盯着的孩子,道:“都好好听话吃药,明日我还带着糖来看你们。”

    苏雨寒忽然发现春秋好像去善堂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之前她几乎每日都去,而且一呆就是大半日,说好的医馆也一直没有开张。

    但是现在她却基本都留在府里,最多早上早早去看望一下,很快就会回来。

    “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苏雨寒嘀咕着,让惊云打听一下善堂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惊云去打听了一番,回来道:“嫂子,我去问了,都说没发生什么事情啊!就是晋王时常去帮忙……”

    苏雨寒顿时明白过来,春秋是在躲着晋王,不由心里叹了口气。

    春秋不止是躲着晋王,对于一切陌生的成年男子,都有着近乎本能的抗拒和疏离。

    那场看似已经全身而退的不幸,到底给她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创伤。

    “嫂子,你叹什么气呢?”惊云捡起一个桃子咬得脆响,“我哥又去给你打首饰了?”

    她只知道沈崇清几乎天天往金匠那里钻,隐约猜测他是想给苏雨寒做首饰,具体内情就不知道了。

    “叹气要给你找个什么相公。”苏雨寒没好气地道。

    惊云一下子弹起来:“嫂子,你得说话算数,你之前说过要养着我一辈子的!”

    “逗你玩的。”苏雨寒道,“有时候我想想,你这样没心没肺,比春秋的敏感,可能更好。”

    至少自己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那当然好。”惊云没心没肺地道,“因为我比她想得开,找个男人当大爷伺候?我还想找个人把我当姑奶奶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