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云却道:“嫂子,那不大材小用吗?你问我哥,他敢不敢说我跟去了没用?有些地方,我身形小能钻进去;他们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也能?要是我说的没道理,你以为我哥现在还不动手?”

    沈崇清把她撵了出去。

    “不能带她,太危险了。”他对苏雨寒这样道。

    苏雨寒点头:“我也这么想的。”

    不是惊云没有用处,而是不能让她以身涉险。

    苏雨寒以为这件事情就这般定了下来,没想到晔儿后来不知道和沈崇清说了什么,后者又改变了主意,决定带惊云前去。

    苏雨寒也没多问。

    既然惊云要去,接下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她不要贪功冒进,一定全须全尾地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真唠叨。”惊云道,拍拍自己腰间的软剑,“你看我准备多充分!”

    “你请晔儿帮忙的?”

    “对啊。”惊云没心没肺地道,“我哥怎么能听我的?这种事情只能找晔儿帮忙。我以后要讨好晔儿,将来让他给我养老,靠谱!”

    苏雨寒:“……你是姑姑,讨好侄子,不要面子的吗?”

    “自家人,不怕丢脸,嘿嘿。”

    苏雨寒想,果然还是晔儿帮了忙;随着晔儿一天天长大,她觉得越发看不懂这个儿子了。

    不声不响,混在一群学堂中的孩子里,根本不显山露水;但是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还是藏不住锋芒。

    她决定等沈崇清离开之后再问问晔儿,他既然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沈崇清出征之前还办了一件大事——让晔儿拜林燕回为师学习武艺,是很正经的那种有仪式的拜师。

    沈崇清告诉苏雨寒,这是林燕回主动提的,晔儿也没反对。

    “你的意思是,林燕回以后都不娶了,把晔儿这个弟子当成儿子看?”

    “嗯。他甚至和我说了,他百年之后,所有东西都留给晔儿。”

    虽然沈崇清拒绝了,但是由此可见林燕回的坚决。

    苏雨寒听了林燕回的故事后道:“谁也不知道以后的事情会怎么样,走一步看一步。”

    林燕回只比沈崇清大一岁,正是好时候;他能在流放的这几年遇到此生挚爱,怎么就知道以后漫长的岁月中再也寻找不到喜欢的人呢?

    沈崇清没说什么,但是他觉得,林燕回以后是真的不会找别人了。

    他不愿意把自己代入林燕回,但是事实上,他却也绝对不会接受苏雨寒之外的女人。

    ——无论生死。

    苏雨寒把给他准备好的东西都摆出来,当着他的面一一再打包装好,茯苓则在旁边记录,每个包袱里都是什么东西。

    沈崇清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心里,只在最后和茯苓说,让她去嘱咐一下司辰。

    没错,就是那个守门的小武官司辰,他听说沈崇清要带兵出征漠北,激动地前来毛遂自荐,说要给沈崇清当马前卒。

    沈崇清身边也确实需要个机灵的人,所以就答应把他带上。

    虽然沈崇清拧恨不得临走之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陪着妻儿,但是还有辽东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