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景山和稀泥,给沈崇清使眼色:“侯爷,你先出去。你先去写信,我和她说,我和她说!”

    “你说什么都没用!以后这种不认识的人,不要往府里领!”杨雨疏面黑如铁。

    邢景山把沈崇清推了出去,然而回头看见晕倒的韩婵,又犯了难,想喊沈崇清回来把人带走,又知道他断然不肯,只能舔着脸过来讨好杨雨疏。

    “雨疏,我觉得吧,这个孩子可能不是侯爷的。”

    “那是你的?”

    邢景山:“……不能不讲理啊!我这是好好跟你分析呢!”

    “他的孩子,你分析什么?”杨雨疏气得浑身发抖。

    她现在一想起苏雨寒就想哭。

    闹到现在,现实给了苏雨寒多么狠厉的一记耳光。

    “不是,真的不是。”邢景山道,“我觉得侯爷坦坦荡荡,这件事情应该还有隐情。你听我说,现在你不是只帮侯爷,是在帮我。别的不说,粮饷这事我不是跟你说过嘛?事关重大,不容闪失。侯爷要在这里查清楚,还要去找林将军。你若是不答应帮他快点送信过去,怕是他就要罔顾大局自己回去了!那可不行啊!”

    杨雨疏有自己送信渠道,定然比他派人要快得多。

    以沈崇清现在心急如焚的心情来看,当然是越快把他的消息传回去越好。

    更别说,苏雨寒随时都可能让苍鹰过来,那赶上的话,带信回去最多不过两三天就够了。

    杨雨疏冷静下来,看着邢景山严肃地道:“你跟我说实话,说实话!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沈崇清的?”

    邢景山:“……夫人哪!你这不是为难我嘛!我要是糊弄你就说不是,要是说实话,那就是——是不是我的我知道,是不是他的,我去哪里知道?”

    再说,苏雨寒说不定都没有那么生气呢!

    这人不是好好回来了吗?这不比什么都好?

    杨雨疏却知道,一旦真相如此,那苏雨寒将心如死灰。

    不是每个女人,都要接受男人给予的不幸,都会容忍男人的背叛。

    她深吸一口气道:“当日之事,他有没有说?”

    “没有。”邢景山老老实实地道,“不是我没问,而是我觉得侯爷有意回避。既然如此,那就算了。他们夫妻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

    “那让他自己写信,自己找人送,别过我的手,我嫌脏,我也觉得对不起雨寒那般对我。”

    邢景山好一般哄,道:“你怎么就怀疑起侯爷的人品了?这事我真觉得不能。眼下军中大事最要紧,求求夫人了哈!”

    杨雨疏揉着太阳穴,终究让步:“你让我想想,该怎么和雨寒说。”

    她自己肯定是要给苏雨寒写信,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

    既不能让好友被蒙在鼓里,又得照顾她情绪,让她不至于接受不了想不开。

    邢景山松了口气,心里把沈崇清骂了个狗血淋头,他自己不擦干净屁股,连累自己也吃挂落。

    杨雨疏也决定探一探韩婵的口风,所以拨了几个人照顾她,自己斟酌着给苏雨寒写了一封信,连同沈崇清的信一起让人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