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大床前的人说话了。

    “咦?爸爸怎么没有醒呢,不是说娶了新妈妈,就会醒的吗?”

    猝不及防地,一个奶呼呼的小萌音传来,白月见听着微微一怔,随即松开了手里的刀。

    原来是宫梓浚。

    “看来奶奶是骗浚浚的,爸爸不会醒了。”

    宫梓浚压低着声调,一个人趴在床边自言自语:“奶奶说爸爸肯定会很疼浚浚的,我好想你快点醒来,妈妈整天对我凶巴巴的,还教我做坏事骗奶奶……”

    房间里很安静,白月见可以清晰听到宫梓浚的话。

    唉,可怜的孩子。

    白月见不由地在心里叹了口气,霎时又母性大发,很想爬起来抱抱他。

    “奶奶要是知道我是坏孩子,也不会喜欢我了吧,到时候浚浚就是个没人爱的小孩子了。”

    宫梓浚背对着宫墨琛坐在床边,不知道是冷还是伤心,他抬手吸了吸小鼻子,声音嗡嗡的。

    “不过我觉得妈妈有句话很对,新妈妈一定不喜欢浚浚,她肯定喜欢自己的孩子,那浚浚就更没人爱了……”

    “你别听你那个妈胡说!”

    白月见又是心疼又是气愤,实在忍不住一翻身爬了起来。

    “呀!阿姨偷听浚浚说话,羞羞!”

    宫梓浚被白月见吓了一跳,腾地就从床上跳了下去,个头不高身形倒是很敏捷。

    他转身捂住小脸,说着就要跑。

    “别跑,这么冷的天,你怎么穿个背心就出来了?”

    白月见掀开被子往床边挪,伸手拉了条毯子把小家伙包裹起来,像刚才一样抱在怀里。

    啧啧,这孩子长的可真像宫墨琛啊,几乎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这么小就英气逼人,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她的孩子如果在身边,应该也有这么大了吧,肯定也像宫梓浚一样英俊漂亮,聪明伶俐。

    白月见十分心酸地捏捏宫梓浚的小嫩脸。

    宫梓浚没有挣扎也没有拒绝白月见的怀抱,只是把头埋在毯子里,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

    这时,门口传来管家小心翼翼的声音:“二少夫人,打扰您了,小少爷在这吗?”

    “在。”

    白月见听到声音抱着孩子往门口走,才一会工夫,小家伙居然睡着了。

    “真是不好意思,他们没有看住。”

    管家李学林小心翼翼地接过宫梓浚,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

    “没关系,孩子想爸爸而已,浚浚很乖的。”

    白月见伸手摸摸宫梓浚毛茸茸的黑头发。

    管家抱着孩子离开,白月见返回屋里,发现床边整整齐齐地摆着一双小拖鞋。

    她兴致勃勃地拿起来,片刻后突然微微一挑眉。

    一个小男孩怎么穿粉色星星鞋?上边还印着女孩子的照片。

    白月见凑近看,这女娃长的很漂亮,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

    不过小孩子都长一个样,见谁都会熟悉吧!白月见放下鞋上床,打算美美地睡一觉,谁知她刚躺下,又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这个声音比较顿重,不是小孩子的脚步声,听步伐,像是个男人。

    呵呵,她这个新婚夜实在是热闹的很,新郎没什么动静,倒是这不请自来的客人,络绎不绝啊!

    白月见反手把刀柄握在手里,假装沉睡,实则浑身戒备,只等着外边的大鱼上钩。

    一个男人这么晚到植物人的婚房里,能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很快,脚步声越来越近,径直到了卧室,男人在床前停滞几秒后,突然如狂风暴雨般向着白月见扑了过来。

    他准确地找到她的身体,将手插进腰肢中间,另一只手熟练地去解开她上衣的纽扣。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晦暗的房间里充斥着男人无法克制的低喘声。

    骤然,男人肆意的动作停下来,他的身体僵直,面色惊恐地望向身下的女人。

    一柄银色泛着冷光的匕首,在小夜灯下若隐若现,刀刃上已经浸出了鲜血,就横在男人脖子上的大动脉旁。

    “胆子挺大啊,敢爬我的床。”

    白月见阴鸷的眸子死死锁着男人的眼,仿佛地狱里最凶狠的阿修罗。

    她手中的利刃半分力气都没省,说话间逐渐往深处去,似乎随时都会割断他的脖子。

    “你……你不是喝了酒,怎么醒着?”男人慌乱地低吼,眼神疯狂躲闪。

    “你老板是谁?”

    白月见冷哼一声,返身从床上跃起,将男人死死压在床上。

    原来,那杯有问题的酒不是乔莉准备的,而是另有其人,真是好用心的手段。

    白月见冷笑着拿过旁边的帕子将男人的嘴堵上,伸手摘脱了他的大胳膊让他无法反抗,然后在男人吱哩哇啦乱嚎的时候,一脚踢中了他的下半身。

    寂静中咯吧一声脆响,男人在伤心中悲惨地翻了白眼。

    白月见伸手拉过大被将他裹起来丢进衣帽间,然后又拿了床新被子盖好,顺手将小夜灯也关掉了。

    房间里霎时变得漆黑一片,只能听到大床在吱吱吱地发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