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见顿时想起新婚夜有人陷害她的事,一闪手便掐住了来人的脖子,纤长锋利的水晶指甲直指他的大动脉。

    “找死?”

    黑暗中,她冰凉的声音沉稳有力,正准备下手时,却突然愣住了。

    面前的男人镇定自若,并不为她的威胁而感到丝毫恐惧,他深邃的黑眸幽冷如夜,锋利地直穿过白月见的眼。

    这是一种穿心夺命的犀利,像是要将她剖开看破……

    “宫墨琛?”白月见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男人没有动,只是喉结微微上下,摩挲着她的手,像是在极力隐忍克制什么。

    面前的人是宫墨琛,却又好像不是他。

    白月见细细打量,这么精明凌冽的眼神,绝对不是傻子可以表现出来的,难道说?

    “你清醒了?”

    白月见猛地从床上翻起来,双手抓住宫墨琛的肩膀。

    宫墨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记得乔莉喂他喝药后要扎针,他配合白月见拒绝,然后……

    就变成了现在这么尴尬的境地,一向谨慎地他竟然在白月见面前暴露了!

    看来这药是真的毒,能毁坏人的神经,让人毫无理智。

    “宫墨琛?你还好吗?”白月见看到宫墨琛愣在那里不动,关切地趴到他脸前,想看清他的表情。

    “痛。”

    没等白月见靠近,宫墨琛突然双手抱住头,猛地栽进了大被里!

    大概是毒性在发作了,加大份量的毒药肯定要比之前会激烈很多。

    白月见拉过他的腕,发现脉象稍有些乱,心率加快,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肯定会极度不舒服。

    “头疼吗?”

    白月见狠狠地咬着后槽牙,拉住宫墨琛的胳膊,让他的动作轻缓一点,不要抓破了脸。

    宫墨琛完全听不到白月见的话,他只知道自己的头像是要爆炸般又闷又痛,无数小虫子在他的身体里爬,但就是抓不到。

    药性发作……

    白月见死死地盯着宫墨琛极度痛苦的脸,突然计上心来。

    她一个跨步冲下床,拉开门扯着嗓子大喊:“快来人啊,救命啊!”

    很快,一群人乌泱泱地就从楼下跑了上来,管家冲在最前面,满脸都是疑惑惊慌的神情。

    “二少夫人,怎么了?”

    “赶快找医生来,墨琛突然说头疼,我看他快要死了!”

    李学林一听到白月见说二少爷快死了,脸色霎时变得青白,张皇着双手抖了半天,才转头跑去打电话。

    白月见这一嗓子喊的高又亮,几乎响彻了半个大宅子。

    乔莉听到动静,光着脚就从三楼跑下来,满脸惊慌地穿过白月见直接冲进屋里。

    徐倩倩也听到了动静,但她可没那么着急,慢悠悠地从楼下走上来,手边还拿着一个苹果,正颇有兴致地细细咀嚼着。

    “怎么了?喊的跟死了妈一样。”

    白月见咬咬牙:“宫墨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说头疼,满床打滚呢。”

    “头疼就头疼呗,闹什么,扰的大家不得安宁,也不算什么大事。”

    徐倩倩满脸惬意地嚼着苹果,侧过身子往里边看了看。

    “这都是正常情况,以后你只管喂药就行,这些事不要声张,闹这么大什么意思。”

    白月见听着她的话,眼睛亮了起来:

    “哦,那嫂子的意思,以后他再难受的话,我就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