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亲王对你好吗？”苏老夫人眼中满是担忧，且不说云亲王现下身体不好。
就是从前，云亲王也不是夫婿的好人选，脾气阴晴不定，从小被太上皇捧在掌心里，长大后又手握重兵屡立战功……她远在边城都听说，惹云亲王不高兴的人，非死即伤。就连太后送入王府的美姬，说杀便杀。
“王爷挺好的。”作为雇主，司烨寒非常好——包吃包住不拖欠工资，为她的制药事业源源不断地提供药材，经常发福利……尽管这种‘好’可能跟苏老夫人的期待有所不同，但慕染自己非常满意。
“他的心疾……”苏老夫人叹了口气，“我已经让你大舅舅在边城寻访名医了，那边离西康近，有些巫医能治疑难杂症的。”
“外祖母不必太担心，王爷已经好多了呢。”慕染既不想让老夫人担心，也不会跟人随意谈论司烨寒病情，保护患者的隐私，是医生的基本操守。
“那就好。”苏老夫人也不想谈这些糟心的事，又闲话了些家常。
“我来看看染儿！”洪亮的声音在院子里炸响开来。
“你外祖父来了。”苏老夫人板起脸来，“你这么大声音做什么，吓着染儿怎么办！”
“哦哦哦，我小点儿声。”威严的靖国公在老妻面前，是一点儿都威严不起来。
靖国公看着慕染眼眶发红，声音有些哽咽：“嗯……像雨晴。”
“外祖父……”看到跟爷爷这么相近的面孔，慕染好想大哭一场。
“染儿乖……”靖国公伸出大掌，抚了抚慕染的头。
“你怎么过来了，不陪着云亲王吗？”苏老夫人询问。
“老二他们几个陪着就够了。”靖国公有些尴尬，“几个人坐在正厅，大眼瞪小眼的……”
“噗……”慕染完全可以想象正厅宛如时间静止的状态。
司烨寒绝对是惜字如金的表率，有时候吩咐白燊做事，都是眼神交流。至于对其他人，能用两个字说，就绝对不说三个字。
“您给他安排个房间，让他休息就是了，王爷不用人陪。”慕染决定拯救一下无聊的舅舅们。
“已经收拾了你母亲未出阁前住的烟波阁出来给你休息，让云亲王去那里吧。”苏老夫人说。
“我陪王爷去，我也想看看母妃的院子呢。”
“让季嬷嬷带你去吧。”
慕染走进前厅，果然一室寂静。三个舅舅坐得笔直，司烨寒百无聊赖地靠在轮椅里。
慕染先与舅舅们见礼，然后推着司烨寒往烟波阁去了。靖国公府的整体是简朴大方的风格。烟波阁里却是小桥流水，一看就是女孩子喜欢的模样，不难看出靖国公是很宠爱这个女儿的。
慕染看到花厅里有茶座，把司烨寒推了过去。司烨寒对慕染的选择很满意，从轮椅上站起来，优哉游哉地坐在蒲团上，烧水、泡茶。
“你们坐在那里不说话，多无趣……”慕染用手撑着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