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沈太妃说完，司烨寒就接了话：“母妃说的是，如今王府有王妃打理，碧池表妹就安心住在宫中陪伴母妃吧。”
还可以有这种操作，慕染听得目瞪口呆，司烨寒真是打得一手好太极。
司烨寒嘴角浮出一抹浅笑，当初沈太妃把沈碧池塞进王府，就是打着王府中馈无人打理，“染儿，你回去就着人把表小姐的衣裳妆奁打点好，送进宫来。”
这是司烨寒第一次叫自己染儿，慕染反应了一下才应道：“王爷放心，妾身定会整理妥帖。”
沈太妃一口气卡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差点要憋死自己，她根本不是这个意思。一旁沈碧池死命地绞着锦帕，姑母到底是几个意思，自己在王府住着，十天半月才见表哥一面，这一进宫，恐怕一年半载都见不到了。
“母妃歇着吧，儿臣同王妃先回府了。”司烨寒礼数很周到，“若是还不见好，儿臣派府医来为母妃诊治。”
“不必，本宫觉得好多了。”沈太妃被陈院首折腾一番，听到‘诊治’二字就觉得头皮疼。
“母妃好生将养身子，清凰告退。”慕染行了礼，偏头看向沈碧池，“辛苦表小姐了。”
“表嫂哪里的话，能照顾姑母是碧池的福气。”沈碧池咬着后槽牙与慕染寒暄。
“走吧。”司烨寒轻声道。
“好。”慕染推着司烨寒出了寝殿。
两人坐上回府的马车，慕染靠着车厢闭目养神，神识进入空间，炼制来时司烨寒看过的药方。
马车停到王府门口，司烨寒轻唤：“到了。”
经过多次练习，慕染尽管在炼药，也能兼顾听到外界的声响：“稍等。”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慕染才睁开眼睛：“抱歉，我刚才在炼药……”
“嗯。”两人下车，并肩走在王府里。
暮色四合，王府的主道上掌了灯。鹅毛般的雪花翩然落下，映衬着墨蓝的天空，红彤彤的灯笼，很是漂亮。四周一片寂静，只能听到脚步落在雪地上，咯吱咯吱的声响。
走到一个路口，慕染回竹苑的话，就该与司烨寒分道扬镳了。慕染还没做出选择，司烨寒先一步牵住慕染的手，拉着她往梅苑走去。司烨寒的手温暖干燥，掌间有薄茧，大概是常年握兵器磨出来的，反倒让人觉得踏实。
“手术前你住在梅苑。”司烨寒语调坚决不容反驳。
“哦。”这样找司烨寒看药方倒是方便，“那……是不是给我安排个……”安排个卧室应该没问题吧。
不等慕染说完，司烨寒接话：“会给你弄个药房，方便你炼药。”
“……”慕染觉得司烨寒这打太极的本事又精进了，“我是说……卧房。”
“本王可以睡外间。”司烨寒偏头看向慕染，眼中满是戏谑，“难道是怕本王唐突与你？本王有心疾……”
慕染看司烨寒一派坦荡，不是说古人对男女大防很慎重的吗？怎么到司烨寒这里就不是这样了？
慕染郁闷得直磨牙：“我怕自己唐突了王爷，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