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聪倒是觉得，他师傅是真的医术高明，居然能吊命吊个把月，要是他来治，施公子就是这三五天了。
“朱夫人你先起来。”慕染示意朱夫人的丫鬟把她搀扶起来，“除了服药，还可以手术治疗。”慕染大致说了一下手术的流程。
朱夫人听得目瞪口呆：“这……把肚子用刀割开，还能活吗？”
“采用手术治疗，我有八成把握。”如果能在手术舱手术，术后输液消炎，慕染有十成把握。但就目前这个手术环境，慕染只能保守预估。
这‘八成’和‘一成不到’，该怎么选，谁都知道。要是一般大夫，朱夫人是不敢选手术的，但自己和老爷都是由慕大夫医治过……
朱夫人咬咬牙：“慕大夫，我选手术。”
“好。”慕染颔首，“老沈，把《手术同意书》给他们签一下，施公子应该很快就会清醒，让他也签字。”
“是。”沈聪从抽匣里把师傅拟好的《手术同意书》拿给朱夫人看。
朱夫人认的字不多，只局限于后宅中馈的账目。施管家将《手术同意书》给她逐条地念，她越听越心惊，最后竟是不敢签字了。
好在施公子此时已经清醒过来，先前慕染的话，他也算得明白：“拿来，我签！”
“阿诚，你醒了！”朱夫人惊喜地看向施公子。
“阿姐，我愿意手术也愿意承担手术的所有后果。”施公子真是被疼狠了，如果还要那般疼，他倒是宁愿去死，“你若是有顾虑，我自己签字画押便是。”
“你这是什么话，姐姐只是担心你……”朱夫人抹了抹眼泪。
“阿姐不必担心，就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施公子倒是想得开。
姐弟俩签了《手术同意书》，沈聪带着施公子去手术室做术前准备。
慕染也往手术室走去，看到司烨寒还跟着：“你去后宅喝喝茶，这个手术很快的。”
“我要一起。”一想到那人白花花的肚皮，要展现在他的王妃面前，司烨寒就不乐意慕染救他。可是，如果阻止的话，这丫头可能要炸毛。
“你的手术都做完了，还对手术感兴趣？”慕染不理解司烨寒为什么对观摩手术如此执着。
“嗯。”司烨寒点头。
“好吧。”谁让是自己选的男票呢，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司烨寒和慕染换上手术服，走进手术室。司烨寒对自己看到的很满意——施公子身子被一条白色的布单盖住，只在腹部露出手术的位置。
慕染进入手术状态，给人的感觉与平时完全不同，沉着冷静技艺精湛。让人只要看到她，就觉得安心。
一股鲜血如同泉涌一般喷出，沈聪看得心惊肉跳，慕染沉声道：“止血钳。”
司烨寒在看到喷血的第一时间，就把止血钳递过去。慕染接过止血钳，迅速止血。这种手术，在外科算是入门级别，慕染很快就处理好了。只是腹膜被感染，需要小心清理。
腹腔内处理好，慕染缝合创口，这台手术就算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