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只要皇上肯配合,我自然愿意全心全意的救治他,不是因为我是你的妻子,而且因为我是个大夫。”云潇月本身还是有些抵触这种结了婚就要把婆家当成自己家的道德绑架,语气变得冷硬,“王爷,你与其在这里劝我,不如尽快拆穿宫里那位仙师的真面目,这样对父皇的病情更有帮助。”

    陆凛一噎,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恶意揣测了她的善心,甚至要求她要像他一样对待父皇的确有些过分。

    父皇多有为难她,他是清楚的,她能如此不计前嫌尽力施治已是不易,他却要求她待父皇毫无芥蒂如同亲儿女一般。

    “抱歉,是本王太心急了。”

    从之前听她说父皇身体更差时开始,他心中便担忧着,今日乍听她停了药,心中更是担忧急切,情急之下这才说了重话。

    “这不是你的错,你只是太关心皇上了。”

    在现代,云潇月也常遇到过因为老人不配合住院治疗而万分急切的家属,她在临床几年,十分能体谅这种心情。

    “王爷,你有没有想过,皇上日渐年迈,尽管他壮年时是位明君,可是年纪大了总会糊涂些,高家蒙蔽圣意,如今还只是抬个术士进宫蒙骗皇上,日渐下去,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了。”云潇月道,“只有铲除了高家,将皇上身边扰乱视听的人除掉了,于皇上的身体、于北陆百姓才都是最有帮助的。”

    陆凛眉头紧锁,他又何尝不知这其中的利害,父皇迟迟未立储,朝堂之中猜测纷纷,最年长的大哥不在京内,其余几个皇子虽说不算得势,却也紧盯着储君的位子,高家更是虎视眈眈。

    云潇月苦口婆心如小学语文老师,就差自己捏着学生的手教他写一二三了,陆凛还没有下定决心。

    她心累啊。

    马车摇摇晃晃的回了府,云潇月经历了一上午的心脏过山车,格外饿,一个人吃了一桌子的菜。

    看现在的形势,保不齐哪天脑袋就不在脖子上了,趁猛享受之前多多享受享受,省的死了之后留下钱没花完更痛苦。

    皇上对那位仙师可谓深信不疑,停药没几日,便听从了那位仙师的建议,在宫内举行赏月大会。

    赏月大会顾名思义,即是在十五月圆时齐聚御花园中观赏月色。

    中秋夜已过去两月,云潇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来到北陆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的惊险程度简直比她之前二十五年加起来还要恐怖。

    这所谓的赏月大会,只怕也不是什么好去处,十有八九是鸿门宴。

    皇上兴致冲冲的,不仅将所有皇家儿女子侄全部邀请在列,连带着朝中的重臣也都在此次赏月大会的名单中。

    可谓是别开生面,十分热闹。

    日落之前,陆凛云潇月坐上了进宫的马车。

    “父皇听闻了仙师的建议,要在宫中修建登仙楼。”

    “登仙楼?”

    “父皇听信仙师谗言,以为站在登仙楼上可以观赏月宫仙女的风采,甚至可以登月一睹仙女真容,已经下令工部,赏月大会之后便开始修建。”

    “百官也不劝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