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拗不过她,也知道她不敢一个人去,便陪她去一趟,但同时又嘱咐了几句,“他们可都是风月场所的人,自然浪荡惯了,你可千万别抱着找郎君的心去,随便看看也就罢了。”

    “好好好。”

    尚吉随口敷衍,白杳杳一向啰里吧嗦的,仿佛这街头巷尾就没有一个好人一样。

    白杳杳很清楚,玉春楼老板身份成谜,无人知道他的背景,只知道他一夜间在京城开遍酒楼,并且生意爆满。不说别的,在财力方面就是不可比拟的。听闻,有人曾看到过阚老板的真面目,结果第二天,他们家就突发大火,烧了个干净,仿佛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这样也就算了,曾有一重臣,在朝堂上参了一本,说这阚老板无顾老祖宗的规定,崇尚女子也有一片天。哪里知道,第二天这重臣自己的贪污受贿的证据,弄的满天飞。

    这年头当官的,谁没点黑料,若是被爆出来,指定是诛灭九族的下场。

    自此,朝堂上无人在敢提玉春楼半句。

    虽说,这玉春楼的阚老板也有几分血性,没有那种男尊女卑的观念,但像她这种一没权二没势的人,还是最好不要惹到他比较好。

    ——

    玉春楼生意极好,几乎是座无虚席。

    白杳杳和尚吉几乎等了一个时辰才总算坐进店里,她点了一壶最便宜的酒,结果就被店小二直接安排在最角落里。

    坐在玉春楼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尚吉也跟着那些女孩一样,盯着舞台上男舞技,看得眼睛都不眨,尽兴之余还等着所谓的男妲己。

    白杳杳开始一杯一杯的喝,她以往是不喝酒的,只是这花了钱的酒,不喝就浪费了。

    此时,白杳杳不知道,楼上有双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麻衣,布鞋,发髻上插着最简单的竹钗,即便在这五彩缤纷的颜色里,也依旧没淹没这纯然天成的美感。

    而她腰间上那枚属于皇室的玉佩,反倒与她极为格格不入。

    他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了白杳杳。

    白杳杳正倒着酒,她的胳膊被人一撞,酒水就这么撒了她一身。

    她抬眼,看到一身黑衣的男子,他虽带着面具,但五官有棱有角,白皙的双手上指关节微微泛红,像是被风袭过带着淡淡的伤痕,他骨子里的透着一股冷感,让人不敢靠近也害怕靠近,仿佛面具下是一具瓷娃娃,生怕不小心就毁了那艺术品。

    他肯定就是尚吉口中的男妲己了吧!

    小二立即赶过来检查男子的情况,又对白杳杳没什么好脸,“姑娘,麻烦你给我们老板道歉。”

    “道歉?”白杳杳听的莫名其妙,“拜托!是你们老板先撞到我的,不应该是他向我道歉吗?”

    尚吉有些害怕,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她的裙摆,想让她少说两句。

    小二刚要继续回怼,男子便大手一挥让他闭嘴。

    “姑娘是来消费的,怎么能对财神爷这么不礼貌?”面具下的仓竹林,嘴角已然上扬,“这位姑娘,你看中我们店哪个郎君,或者是小姐?可以随意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