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竹林言语肯定,仿佛他们就是一对很有默契的夫妻,“处处都是匪徒的眼线,不防不行,何况你一点就透,也不用本王特意告诉你。”

    两人对视间,心领神会,胜过千言万语。

    街道上,有女子的哭喊惊动了他们。

    那女子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喊着,“真是造孽啊!这十万石的粮食,我们哪里拿的出。”

    “十万石?我们洋河哪儿还有粮食?这不是要了我们的命吗?”

    独眼龙听到消息,反倒更高兴了,笑的合不拢嘴,“你们可以来老子这买啊!老子多的是米。”

    独眼龙的笑声与周围的村民格格不入,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听他们的一言一语,好像是老皇帝又要纳皇妃了,就找这些好欺负的地区,准备借着此事大薅一笔羊毛。

    要说这独眼龙是古代版周扒皮,那老皇帝才是真的缺了大德。

    白杳杳听他们说话,一时没注意身边的情况。

    一根木棍从天而降,朝着她的头上砸了下来。

    仓竹林眼疾手快的抓住木棍,打在她身上的也只有一股风而已。

    白杳杳也楞了,这些村民之前很敬重他们,可如今却刀剑相向。

    她呼了一口气,“你这是做什么?”

    那男子瘦弱不堪,一双眼睛差点凹进眼眶里,甚至连站着都不太稳,他情绪激动,“都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妹妹要给陛下做皇妃,陛下也不会又来我们村收粮。”

    白杳杳楞了楞,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老皇帝有处、女情节。

    仓竹林看她有点站不稳,便替她问下去,“是白丽丽?”

    “不是她还有谁?”男子激动的大哭起来,“就是因为她,我们又要搭上一年的粮食啊!”

    有些村民还算理智,“那你也不能怪八王妃啊,这段日子,要不是他们接济我们,我们早就饿死了,你不能恩将仇报。”

    叽叽喳喳的声音,白杳杳像是陷入幻境一样,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营帐的。

    当初她逃离皇宫,是仓绝救的她,她确实有想过会不会牵连到他,可他毕竟是太子,又有皇后为他保驾护航,顶多关禁闭几天也就罢了。

    白家被不被牵连,她根本不在意,她唯一在意的便是白丽丽,可想到她即将要成为太子妃了,想必也有人护着了。

    谁能想到,老皇帝竟然打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

    白丽丽那么懦弱的性子,哪能经得起老皇帝那么折腾,即便有幸活下来,那一个个的妃嫔,也不得把她撕碎了。

    “不行。”白杳杳想到这里,坐也坐不住了,“我要救她,我们……”

    造反吧!

    话还未说出,仓竹林就捂住她的嘴,“本王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本王与你是一样的想法,不过,这一切要等到我们占领怡和之后,才能从长计议。”

    “相信我!”

    白杳杳愣了楞,这才点点头。

    她是在新中、国成立后出生的,生在红旗下,长在春天里,对家乡的一草一木都爱到骨子里。

    屈原的一篇橘颂,写出了多少人的思乡心切,爱国的种子早就长在她的心,不容一丝动摇。

    对于叛国,她一开始也不能接受的。

    可想到,世界覆盖红旗之前,也经历了一段黑暗的时光,若是没有那些革命军,她永远没有办法生长在春风里。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她如今也要当一个领头的革命者。

    正想着,一时之间,大量的村民都涌向他们的营帐外,有了刚才的小插曲,白杳杳以为这些村民毋庸置疑,都是找她算账的。

    自然仓竹林也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