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收拾着其他桌的空碗,说的很随意,“唉,也没啥,这老汉不厚道在外面欠一屁股债,他呢,受了气全撒她妻子身上了。”

    这不就是家暴吗?

    以混沌店老板的口吻,像是这件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家暴这种事,一般人都会认为这是夫妻俩的家务事,都是抱着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心态,也没人会真的去管。

    直到是二十一世纪,才逐渐意识到这个陋习,这才有了法律的保护。

    不管怎样看那打铁匠的体格,那一身的腱子肉,确实也没几个人真的能帮上忙。

    可这事也不能光靠着有人搭把手,无论旁人有多热心,若是主人翁不敢站出来,也是没用了的。

    白杳杳继续吃着馄饨,谁知,馄饨店老板直接从她嘴里抢过碗。

    怎么回事?

    ……

    一时间,街道上的所有店铺都撤进店里,就这么几分钟的时间,刚才还拥挤的街道,现在变得空空如也。

    像是刚被土匪洗劫一空一样,不过到底是谁,这么大面,还特意给他腾出一条道来。

    远处浩浩荡荡的走来一群队伍,看那轿子的规模,应该是皇族才对。

    白杳杳还傻站在原地,馄饨店老板连忙将她拉了进来,“你不要命了,敢冲撞新帝的轿子。”

    “这是新帝?”

    “可不是吗?他今天是给皇后扫墓的,快低下头,不可直视新帝。”

    是吗?架子可真大,这才多久不见,就有这么多臭毛病了。

    她偏要直直的盯着他,她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本事?

    仓竹林穿着一身黄袍坐在轿子里,十分的威严,十分的不苟言笑,还真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也没记得他发病时,那痛苦的跟狗一样。

    也许是街上全部的人都低下了头,只有她一个人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格外显眼。

    他也察觉到了。

    在眼神对视的瞬间,他楞了楞,但很快就收起目光。

    她心想。

    怎么了?还怕了?

    看你还有几天活?我可是命运钦点的穿越人,到时候新仇旧恨一起报。

    待大队人马走过后,馄饨店老板松了一口气,“我可真服你,敢这样看着新帝,要不是今天是皇后的祭日,你就死定了。”

    她又问:“皇后?他有皇后?”

    “白将军的女儿白杳杳啊!当时新帝还是八王爷的时候,她就是八王妃了,这你都不知道啊?”

    白杳杳有点意外,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人死了怎么装深情都行,当年他连自己的尸首都不想要,现在搞一个衣冠冢出来,假模假样的祭奠她一下,就可以掩盖他的所作所为了吗?

    骗的了别人,也骗不了自己。

    这三年来,他靠着奇书一步步的爬到最高峰,坐上了仓国皇帝的位置,他将跟随老皇帝的一帮人等,全部打发了出去。

    甚至连自己父皇都没有放过,至今将他和皇后一起关押着皇家的地牢里。

    老一批的丞相和白将军,虽说保留着原有的位置,但是实权几乎为零。

    他不仅解决了内患,也打服了外敌,吴国和周国现在都成了他的附属国,可说这天下全在他仓竹林一人之手。

    好大的一盘棋,好周密的一个计划。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死吧。

    她倒是想去看看,他是怎么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