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听觉是最后消失的,周抹茶躺在地上,听着仓将说着这一切,突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实在不值得。

    周抹茶最后望向侍卫奔跑的方向,眼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模糊到什么都看不清。

    她心想,自己还是太没用了。

    明明恨了白杳杳一辈子,怨了白杳杳一辈子,可最后白杳杳确是敲醒她的恩人。

    她哪怕想做白杳杳片刻的避风港都做不成了。

    一切都晚了,欠白杳杳的,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

    白杳杳一伙人策马崩腾着,整整一天一夜都没有歇口气,因为的后面的追兵紧追不舍。

    白杳杳猜到了这种情况,多半是周抹茶还没有斗过阴险狡诈的仓将,这才让周国再一次回到了仓将的手里。

    虽然他们还能坚持,但是马儿已经跑不动了,他们也只好先停下下来,先休息一会儿。

    这一天一夜仓竹林一直抱着白杳杳,深怕她再次从自己的手中溜走。

    正要下马的时候,白杳杳能够感觉到腰部的力量,在渐渐减弱。

    她担心的回过头来,谁料,突然一声“扑通”的声音落地。

    仓竹林当着所有人的面,从马身上重重的摔了下去。

    孟之飞一样的也下了马,跑到仓竹林的身边,他从身上拿出一粒药塞到仓竹林口中。

    “这是什么?”

    “克制疼痛的药物。”

    克制?

    白杳杳一下子吓傻了,之前她就知道仓竹林身上的伤非常重,这么仅仅几天怎么可能就养好。

    可她还是忽视了。

    她以为仓竹林身体好,所以修复的快,其实他是一直的在强咬着牙坚持的。

    就是怕她看到任何异常,这一天一夜他就没有喊过一声疼,就是怕他担心。

    白杳杳有点自责,都怪自己没有用心的关心他的身体状况。

    “好了,我没事。”仓竹林醒了,第一时间摸向她的脸,试图安慰她。

    白杳杳有点委屈,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唯独她还被瞒在鼓里,“还没事,你还要继续骗我吗?我是你最亲的亲人,你有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孔姜和孟之难得的懂了点眼色,自觉地走开的,剩下的让他们自己说话。

    这一路上,他们慌忙着逃命,根本没有时间好好的说话。

    很多事情白杳杳都不知道。

    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谋划这些的,又是这么靠着一腔孤勇来救她的。

    仓竹林一心只想她别生气了,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应该高兴才对,“好,以后有什么都我告诉你。”

    吃完药后的仓竹林似乎变得精神了点。

    白杳杳也没有再计较的,现在刚好是夜晚了,星星月亮印在夜空中,像是一幅画。

    吉时,什么是吉时?

    最爱的人在身边,最美的夜景作为见证者,好朋友在一旁祝福着,她又穿着喜服,就应该顺应自然,举行一个小型的婚礼。

    她指着仓竹林的衣服说:“你快把衣服脱了。”

    “啊!”仓竹林还没有明白为什么,想着应该是白杳杳想看她的伤,“不用了吧,都是小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