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颂侧过脑袋,怔住。

    刘墉的面色也僵了僵,这完全是不给他面子。

    单方面的道歉,就是啪啪的再打一个成年男子的脸面!

    “薄爷,这恐怕不太好吧,慧杰怎么说都是我妻子,时颂说到底不过是你薄氏数万名员工中的一个,我刘氏虽小,可也与薄氏合作的时间不短,难道薄爷连这点面子都不肯给吗?”刘墉眯着老谋深算的眼眸。

    时颂觉得老狐狸还不算太蠢,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至少他要脸。

    但他可真说错了一点,薄氏何止数万名员工,单单全国各地的分公司都数以万计了,更别说员工。

    气氛一瞬间凝滞,时颂的唇角却微微上扬。

    她适时的开口,“刘总,是我打得人,你不找我麻烦,为何要找我老板的麻烦?不如这件事私了,咱们去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谈谈。”

    刘墉以为时颂是退让,正欲点头,薄寒骁却淡淡的道,“时小姐为公司鞠躬尽瘁,公司又怎么能置时小姐不顾。”

    时颂瞅着他,内心复杂的要命。

    越发看不透薄寒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或许,她从未看懂过。

    刘墉皱眉,“不然要怎么处理?”

    薄寒骁面色不变,“刚才我好像听人说要从五味斋像狗一样爬出去,不如就按照这种方式吧。”

    刘墉没听到这些,有些困惑,而时颂翻译了一下,“钱小姐让我爬出去。”补充一嘴,“像狗一样。”

    刘墉忙道,“不值当不值当,时小姐这么漂亮的女孩,要是做这样的事,我会心疼的。”

    时颂嘴角一抽,看傻子一样看着刘墉。

    刘墉顿时明白了她的眼神,猛地拔高嗓音,“薄爷是要慧杰从五味斋爬出去?不可能!薄氏简直欺人太甚!”

    时颂反问,“那钱慧杰让我爬出去的时候,有没有觉得她欺人太甚?”

    刘墉语噎,又辩驳,“可你打了人,慧杰已经吃亏了,为什么不能让一让她?时小姐,我一直觉得你是善良大方的女孩,这次我们双方再退一步,就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好不好?”

    时颂没说话,其实刚才她打人的时候很爽,刘墉不计较是最好的结局。

    可是如此一来,她怎么摆脱薄寒骁?

    “不行,我要让她爬!”她坚决的说,随后故意看向钱慧杰,挑衅的笑了笑,“不爬这事就没完!”

    本以为足够嚣张跋扈的模样,能让薄寒骁生气。

    谁知他点头,竟然眉眼含笑的迎合她的意思,“那就告诉那位小姐,让她爬出去吧。”

    保镖闻声,顿时越过刘墉,朝钱慧杰的方向走去。

    一时间,钱慧杰和范晓芸的声声咒骂和哀嚎不绝于耳!

    刘墉眼睛红着,正欲冲上去,听到男人淡薄的嗓音,在身后缓缓响起。

    “刘总,做事之前最好深思熟虑,刘氏企业到底还经不经得起折腾,我听说刘总膝下还有一个儿子,不知道刘氏还能不能传到你儿子手上。”

    刘墉本欲上前的脚,顿时挪不开地方了。

    这些日子,他听说了不少风言风语,薄氏内部在大换血,企图反抗的人下场都格外惨烈。

    这些出自谁的手笔,他自然知晓。

    也不想成为其中的一员!

    随后,时颂眼睁睁的看着钱慧杰阴狠的咒骂着自己,继而狼狈的哭求刘墉救她,可到最后还是被保镖几乎拖着扔出了五味斋。

    在那一瞬间,钱慧杰眼中的恨意十分强烈。

    而刘墉咬着牙,硬是当成没看见似的,背过身去。

    直到钱慧杰和范晓芸的哭喊双双消失,时颂不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