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忽而严肃,“嫂子她伤得这么严重,还是送到医院去吧,姜医生的医术再怎么高超,也抵不上医院正儿八经的器械,伤口在脖颈处,要是发炎可就惨了,还是小心点为好。”

    对于他对时颂的称呼,薄寒骁微微侧目。

    “暂时不用,就让她在这养伤就好。”

    容启也不在说什么,隐约间感到三哥与那女人之间的关系微妙。

    薄寒骁吩咐,“这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好......”容启点头,也不再多问。

    三哥在那女人面前隐藏身份,显然是对她有所防备的。

    一直到晚上,麻药过去之后,时颂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撑着坐起来,惊喜的发现自己还活着,只是脖子上多了一圈颈托,她只要稍微移动一下,就传来锥心的痛。

    “有......有没有人?”

    时颂艰难的从床上爬下来,周围的一切都让她陌生。

    出口的嗓音也沙哑的厉害,应该是她伤到声带的缘故。

    没人回答她的话,时颂从落地窗往外看,楼下的游泳池旁边,坐着一个正在闭目养神的男人。

    窗外皎洁的月光在他身上布下光晕,显得无比圣洁而神秘。

    她摸索着下楼,站在他身边,男人忽而掀开犀利的眼眸,在看见是她后,又缓缓的阖上眼睛。

    他依旧带着面具,乌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但时颂难忘刚才他嗜杀凌厉的眼神。

    显然,她险些忘记,他可是持枪的人!

    深城限枪支,而这人拥有枪支,能是什么好人?

    而且他还夺走过她的初次,在酒吧肆意侮辱她!

    可就是这样一个捉摸不透的人物,又偏偏救了她,要不是那一枪,估计她就死在高文洁的情人手上了。

    不过,从今以后各奔东西,也不会往来了!

    时颂理了理思绪,哑着声音道,“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回去了。”

    男人并未掀开眼眸,淡淡的道,“走吧,兴许修于晏就守在门外,取你性命。”

    “修于晏?”时颂意识到,他说的应该就是高文洁的情夫,“你认识那个想杀我的男人?”

    若是不认识,又怎么会叫出那人的名字?

    薄寒骁轻‘嗯’了一下,嗓音冰冷,“杀手,有名的杀手,被他盯上,没有人能活过第二天,你很幸运。”

    时颂倒吸一口凉气,吸得太快,导致接连咳嗽。

    可咳嗽一下,她就疼一下,眼泪疼得哗哗直流。

    “那我报警!”时颂慌忙找自己包包里的手机。

    听面具男子幽幽的道,“警署的人若是能抓得到他,你以为他会去酒吧那种地方吗。”

    时颂顿时语噎,显然,他说的很有道理。

    倘若那个姓修的真怕警署,又怎么敢正大光明的出现在酒吧,还敢当街杀人呢!

    高文洁真是把她害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