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顶着各色实质性的目光,时颂表情坦然。

    “薄爷记得就好,那我就不打扰诸位用餐了。”

    说罢,她扬着下巴,淡定自如的走出包厢。

    薄寒骁收回落在时颂身上的视线,淡淡的垂下眼帘。

    不知为何,现在看到时颂,并没有厌烦的情绪,反倒有种异样的,连他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感知。

    就好似......刻入骨髓似的。

    秦云烟还一脸玄幻,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那权势巅峰的表哥,不但没有惩罚时颂,反而就这么让她平安无事的走了出去?

    要知道,在上午董事会的时候,她的父亲可是硬生生躺着出去的。

    至今还在医院生死不明。

    秦云烟吞咽了一口口水,直觉告诉她,时颂和薄寒骁的关系,似乎和姑姑口中的不太一样。

    换做别人,可能早就尸骨无存万劫不复,可时颂却成了一个例外。

    薄明恒的胆子大,问出了秦云烟和秦律的疑问。

    “大哥,一个亿是什么情况,离婚补偿?”

    薄寒骁双手交叠,淡漠的看了他一眼,“聪明的人都知道不要多管闲事。”

    薄明恒面色一僵,似被噎住。

    秦云烟和秦律再不敢多问。

    随后,薄寒骁示意身边的律师,在桌子上放了合同。

    “这是股权转让书,赔偿金额十五亿,秦家依附薄氏这么多年,也该理清楚了。”

    秦律和秦云烟忐忑的接过文件,对薄寒骁的恐惧是刻在骨子里的。

    只是稍微看一眼,便没有疑惑的签了字。

    事后,秦律脸上带着疲惫,出声道,“表哥,看在我们两家是至亲,且我父亲并未对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的份上,请您撤销对我父亲的诉讼,他年事已高,真的不能进监狱了。”

    薄明恒眼尾扫了眼合同。

    “说起来,虽然舅舅策划了这次爆炸,让大哥受伤,不过大哥因祸得福,双腿得以康复,还得感谢舅舅呢。”

    秦律脸色尴尬,“明恒表弟,不要开玩笑了。”

    “难道我说错了吗?”

    薄明恒似笑非笑,“这是正逢我大哥醒过来,舅舅才篡位失败,可要是我大哥没醒呢,那薄家现在岂不是要变天了。”

    闻言,秦云烟正欲说什么,秦律按住她的手,摇摇头。

    秦云烟只能压下心中的不满。

    当初,若不是薄明恒撺掇父亲,父亲何至于铤而走险?

    现在他倒是跟个没事人一样,却害得秦家险些分崩离析。

    而与此同时,时颂走出包厢,才发觉,后背冷汗几乎打透了衣衫。

    守在门外的明远,默默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时小姐,你是第一个跟薄爷如此说话,还能平安无事走出来的人。”

    时颂呵呵直笑,“明特助,你忒不厚道,见我进去,居然不拉住我?”

    明远无辜,“是您走得太快,我根本拉不住啊。”

    时颂气得不行,要不是她机智,早就被羞辱的裤衩都不剩了。

    她拿出手机,气愤的拨出容启的电话,接通便怼。

    “四哥,你耍我有意思吗!”

    容启迷茫,“我怎么了?”

    “你还装!什么觅影阁,我看是阎罗殿吧,你是不是想让我早死早投生!”

    容启这才回过味来,顿时打着哈哈说道,“不好意思,四哥看错了,是寻影阁,抱歉抱歉。”

    说着,容启从觅影阁旁边的包厢,打着电话走出来。

    瞧见时颂怒气横生的模样,他摸了摸鼻尖。

    “四哥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颂儿别跟四哥一般计较。”

    时颂挂断电话,双臂抱胸,没好气的瞪他。

    “不好使,请捐给有需要的人,你知道觅影阁里面是谁吗?!你简直要害死我了。”

    “嗯?”容启从明远身上划过,故作诧异,“该不会是你前夫吧?”

    时颂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容启看得好笑,眉眼弯弯,“前夫就前夫呗,你怎么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难道对前夫余情未了?”

    时颂气得后仰,“怎么可能!我这辈子就是爱上一只猪,都不会跟他再有余情!”

    “额......”容启看向时颂身后,对她眨眼睛。

    “颂儿,说过的话可要经过深思熟虑啊......”

    时颂语气坚决,“这就是我千思百虑的回答,难不成你觉得我会和那个冷漠的机器复婚?”

    容启抿着唇,“离婚后复婚也挺正常的哈。”

    他的眼睛都要眨巴瞎了!

    颂儿,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阴沉沉的眼眸?

    时颂气笑,“那你多虑了,我这辈子就是剃了头发做尼姑,变了性当和尚,都不再想和前夫有牵扯,复婚?更是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