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飘着淅淅沥沥的秋雨,整座深城弥散着烟雨朦胧中。

    医院的大门下,时颂也没想到向珊珊会在这里。

    毕竟在七宝斋闹得这么不愉快,眼下在见面,未免有些不太舒服。

    向珊珊望着外边瓢泼的雨,手伸了出去,沁凉的水滴在她的手上,她偏头看向时颂。

    “时小姐没事吧,看你的包扎,伤口似乎很深。”

    时颂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的确包的几乎分不清手指了。

    但向珊珊此刻的语气,并不像是关心她,倒像是某种遗憾似的。

    “没事,有劳向小姐费心了。”她客气的回。

    两个人距离一米远,即便如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疏远。

    向珊珊缩回了手,擦干手上的雨水,笑道,“秋雨真冷,从前这时候,我和寒骁都会去明湖边走一走,明湖你去过吗,那里的睡莲常年不败。”

    时颂听出炫耀的意味,没有说话。

    向珊珊望着雨,无比怀念似的,喃喃自语,但足够两个人听得清楚。

    “还记得,那个睡莲的品种是薄家旗下的植物研究所,专门为我研发的,只因为我说过想要看不会凋谢的睡莲,他便吩咐研究所去办,随后不过一年时间而已,明湖就有了那片莲花。”

    她露出甜甜又餍足的笑容。

    时颂看得出,向珊珊有多在乎薄寒骁,几乎到了病态的地步,她始终活在薄寒骁的世界里。

    不过也挺讽刺的,她那样深爱着的男人,刚才在病房像变态一样,居然强吻她。

    但这话对着她说,实在没必要。

    别说研发莲花,就是薄寒骁为向珊珊研究火星,研究外星人,她也不在乎。

    最好两个人能锁死,不要祸害别人。

    “说起来,你能没事,还要感谢寒骁才对。”向珊珊温婉的说,“当时那种情况,眼看着刀子就要捅进你的肚子了,是寒骁出现踹开了那个女人,你才得救的吧。”

    时颂眼神闪烁片刻,觉得她意有所指,话中有别的意思。

    果不其然,下一秒,向珊珊眯着眼说,“我不信这世界上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当时的你是在包厢吧,寒骁怎么能知道你在别人的包厢受伤?又这么巧出现在包厢护着你?时小姐口口声声说与寒骁没什么,我看不尽然。”

    时颂微微蹙眉,心中五味陈杂。

    “你的意思是,我故意用苦肉计,引薄寒骁进来救我?”

    向珊珊脸上的笑意,缓缓收敛起来,表情看不出是讽刺,还是其他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还是你想说,这只是一个意外?”

    “没错,这就是意外。”时颂坦诚的道,“因为我向来爱惜自己,从不做拿自己身体,去博取同情这种事。”

    她本意是在解释,但听在向珊珊耳朵里,却不尽然。

    向珊珊的脸色瞬间黑沉,极度的憎恶和嫉妒交织,刺痛着她敏锐的神经。

    难道时颂是在讽刺她,用身体博取寒骁的同情?

    她怎么敢?

    向珊珊抿紧了唇,手指捏在一起。

    而时颂已经不再看她。

    向珊珊对她的敌意,已经不是解释就能撇清的了。

    再多的话,都消除不了心中固有的成见。

    可向珊珊不打算放过她,除了时颂,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若不是薄寒骁当初娶了她,她不过就是泯灭人海里的一个蚂蚁,为生活奔波的蜉蝣。

    而她生来就拥有令人瞩目的一切,接受最高等的精英教育,时颂和她有跨越不了的鸿沟,这样她的本应得到想要的一切。

    可因为时颂的存在,似乎一切都出现了偏差!

    “时颂,你注定得不到你想要的一切,属于我的东西,你也无法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