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儿。”他皱眉。

    时颂蓦地冷笑,“你闭嘴,薄寒骁,你不配叫我的名字,给我滚!”

    她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扯住他的手。

    但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他扯动。

    薄寒骁反手攥住她的手腕,眸色复杂的看她,“你闹什么?”

    忽然意识到什么,下意识的摸了摸脸颊,在地上看到了面具。

    他身体陡然一僵。

    听到时颂冷冰冰的声音,“滚,给我滚,难道你想让我现在就给向珊珊打电话吗?”

    又挣脱开他的束缚。

    哪怕他的一丝碰触,都让她恶心。

    薄寒骁皱眉,复杂的目光,下意识的落在她的腹部。

    而时颂已经拿起他留在这的各种东西,全都从窗户一股脑的扔了出去。

    衣服、洗漱用品、他的书,全部!

    扔完之后,时颂眼角泛红,指着门,“还有你,给我滚!”

    薄寒骁眉心轻跳,原本积攒的怒气,在这一刻也有隐隐爆发的趋势。

    “时颂,这是你让我走的。”他一字一顿。

    时颂按捺下心里的莫大苦楚,闭了闭眼睛,“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

    薄寒骁眸色阴沉的落在她身上。

    时颂抄起丢在地上的安全锤,朝他身上丢过去,

    “滚啊!”

    薄寒骁没躲,时颂又推着他,把他推出了小洋楼。

    ‘砰’的一声,狠狠的锁上了门。

    薄寒骁站在门外,额心狠狠一跳。

    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下甚至连鞋,都没来得及穿。

    忽然大门又打开了,薄寒骁以为时颂反悔了,没想到她竟然把自己的两个手机也扔了出来。

    然后又狠狠的摔上了大门。

    声音如雷贯耳。

    震得周围的邻居都看过来。

    薄寒骁脸色黑沉一片,捏了捏眉心,打电话给容启。

    容器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向来高冷的三哥,穿着白色浴袍,光着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顿时捂住肚子,险些喷出来。

    但不得不说,颜值高就是任性。

    哪怕如此,还是遮掩不住男人与生俱来的气场。

    “三哥。”容启怕自己笑出来,忍不住轻咳两声。

    “鞋子在这里,衣服在车上。”

    薄寒骁冷冷的看他一眼,往车上走。

    容启看地上一片狼藉,全是男士的生活用品,简直大开眼界了。

    三哥这是被逐出家门流落街头了?

    连个裤衩都不让人穿。

    颂儿那丫头,真够彪的。

    不说整个深城,就是全球,能让三哥落到如此地步的人,估计也就她一个。

    容启难得遇到这等奇观,偷偷拿出手机,对着三哥的背影拍了张照片。

    又把地上一片狼藉拍了下来,才追到薄寒骁的身边。

    车上,薄寒骁换上了衣服,一身笔挺高奢的西装,又恢复到了矜贵冷傲的姿态。

    仿若方才狼狈的人不是他。

    容启饶有兴趣的看过去。

    “三哥,什么情况,颂儿干的?”他明知故问。

    薄寒骁看了他一眼,“如你所见,她知道我是谁了。”

    “所以把你扫地出门了?但在情理之中。”容启弯着眼睛,“我早就说过早晚会露馅......”

    迎着男人实质性的视线。

    容启讪讪的把幸灾乐祸的话,咽回了肚子。

    “不过三哥,你这几天怎么忽然不见了,电话也联系不上,而且怎么会忽然摘掉面具,从前不是遮掩的挺好的吗。”

    薄寒骁垂下的眸子,落在手机上。

    有一个几秒钟的通话,是向珊珊打来的。

    想必时颂就是因此,才会主动摘下他的面具,破坏了原本的规则。

    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薄寒骁道,“时颂怀孕了。”

    “什么?!”容启瞪大眼睛。

    “三月有余。”男人道。

    闻言,容启算了算时间,笑着对他说,“三哥恭喜你了,喜当爹啊。”

    “孩子是顾澜之的,你恭喜我?”他面容阴沉的可怖。

    容启难以置信,“怎么会,为什么你这么说?抓奸在床了?”

    “那倒没有。”

    容启道,“那你怎么知道不是你的?”

    他算算时间,“三个月有余,那时候你还没离婚呢。”

    薄寒骁微微皱眉。

    按照时间推算,的确有这种可能性。

    但他缺失了前段时间的记忆,也无法确定当时是否与时颂有过亲密的事。

    “开车,去催眠室。”男人吩咐,同时摘掉了变声器。

    容启问,“现在。”

    薄寒骁看向窗外,“只有恢复记忆,我才能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