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东西,敢不要你?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薄寒骁没有说话,眸中是化不开的雾。

    秦臻见不得他这样,走过去,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时颂不识好歹,那是她的问题,世界上好女人这么多,你又何必偏偏和她在一起。”

    反正秦臻觉得,时颂没什么好的。

    牙尖嘴利、浑身带刺、不敬长辈!

    哪有优点?

    薄寒骁默然,他道,“她是我的心之所向。”

    然后秦臻听到他的呢喃,“而且非她不可。”

    ——

    而时颂离开沉茗庄园,就坐上了齐桓的车。

    齐桓看她无聊的看窗外,就打开了广播。

    有个年轻的女孩,正向广播咨询心理问题。

    她说,自己被小三后,怀了男方的孩子,但男方答应她离婚,却迟迟没有兑现。

    现在她和孩子都见不得光,处处遭人议论,工作生活都受到影响,她不知道怎么办。

    时颂听了听,主持人也没有给出具体的建议。

    毕竟谁都不敢去承担建议之后的后果。

    最后,女孩哭着挂断了咨询电话。

    但是有一句话,主持人讲的很得人心。

    他说,爱一个人没有错,情之所至没有错,孩子更没有错,但错在你爱错了人。

    成年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后果。

    时颂下意识的抚摸着小腹,心脏有些刺痛。

    她何尝不是爱错了人。

    这个孩子终究得不到祝福,也不会有完整的家庭。

    甚至长大后,会被流言蜚语缠身。

    时颂有一瞬间,想让自己狠心一些,拿掉这个孩子。

    可她那么爱他,每天感受着宝宝在她腹中一点点长大。

    这不只是薄寒骁的血脉,也是她的。

    她舍不得,也想自私的留下他。

    可是孩子出生后,薄家不允许血脉外流,薄寒骁也势必会抢夺......

    时颂扶着额头,只觉得头疼欲裂。

    齐桓见她气色不好,关上广播,关心的问,“副总,您没事吧?”

    “没事。”时颂虚弱的说。

    她道,“公司最近情况怎么样。”

    齐桓回复,“项目都在平稳的进行,只是明天,先生就要去法国了。”

    “明天?!”时颂惊讶,“怎么这么快,怎么没人通知我?”

    明天校庆还要演出,她不知道赶不赶得上送机。

    齐桓回道,“是先生说没必要,他怕您赶不及。”

    闻言,时颂内疚不已。

    顾澜之为她处处着想,而她却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距离晚上彩排还有四个小时,你先送我去我哥那里吧。”

    临走前,她想和顾澜之聚一聚。

    齐桓掉头,开车去顾澜之那里。

    外边的雨已经停了,时颂沿着熟悉的路,走进别墅。

    她到的时候,顾澜之半蹲在草坪里,正笑容温煦的伸手逗豆包它们。

    他素来是个温柔的人。

    此刻的画面,更让时颂触动。

    世界上所有温柔美好的词用来形容都不为过。

    她小跑过去,豆包就围着她打转。

    时颂看这三只狗狗,心生感慨。

    原来瘦骨嶙峋的,现在都圆乎乎跟个球似的,简直太好撸了。

    顾澜之提醒她说,“你小心点,别跌倒了,腹中的宝宝经不起你折腾。”

    时颂嗔道,“孕妇也没这么脆弱,现在让我翻跟斗,我也行。”

    当然,也只是开个玩笑。

    她就是没怀孕,也翻不了跟斗。

    顾澜之轻笑着摇头。

    和豆包它们玩了一会儿,时颂随他走进别墅。

    踩在青石板小路上,时颂问他,“这次去法国,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吗?”

    “没什么,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温漠的望着不远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顾澜之此刻无比的释怀。

    像是卸掉什么重任似的。

    时颂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知道是不是孕期敏.感的缘故。

    “你明天几点的飞机,我送你去。”

    她又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我帮你收拾吧,你这次去这么久,我还不太习惯。”

    顾澜之收回视线看她,失笑,“舍不得吗?”

    时颂没有犹豫的点头,“是舍不得啊。”

    她眉眼弯弯的,“在这世界上,除却那个没良心的时大海,我就只有你这么一个亲人了,澜之哥哥,你可要早点回来。”